,气质显得很冷,轻扯嘴角,笑得漫不经心,“难喝死了。”
原本热闹的包厢安静了少许,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注意到这边,林幼宁听见有几个同事在小声讨论,说他就是公司里最近经常讨论的那个客人。
然而,原本谈笑风生的几个大股东里,有人却已经神色大变,甚至连酒劲儿都退了大半,好半天才挤出一个笑:“钟家小公子怎么回国了?”然后又说,“前几年我们在一个晚宴上见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跟你姑姑一起投资了一个度假村项目。”
“是吗?”钟意打断了他,“我不记得了。”
眼看着被驳了面子,那人也不生气,还是讪讪笑着,正欲再套近乎,又见他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没什么情绪地问,“只喝一杯就够了吗?”
这话说得实在不算客气,摸不准他的脾气,连同ryan在内,几个股东连连赔笑,端着酒杯个个都要先喝为敬。跟刚才在酒桌上高谈阔论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或许这就是阶级的不同。
包厢里这下彻底安静了。
因为这么年轻漂亮的一张脸,神情口吻却比在座所有人都要嚣张。
实在猜不出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幼宁很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身体却实在没有力气,思绪轻飘飘的如坠云层,挣扎片刻后,还是有些无力地把脑袋靠在他后背上。
钟意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僵了僵,下一秒,将她打横抱起来,像是突然没了耐心:“人我先带走了,你们慢慢喝,不用送了。”
话音未落,已经有几位股东起身,思虑片刻,实在不太敢来送,怕又触了这尊大佛的霉头。
只得又尴尬地坐回去。
一路被他抱着出了包厢,林幼宁脑袋埋进他胸口,并不清楚刚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昏昏入睡。
而钟意刚刚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垂眸看着她,叹了口气,没什么办法似的问,你说到底该拿你怎么办。胃才刚好了几天。
林幼宁不说话,他也不恼,抱着她走出酒店大门,走到露天停车场,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匆匆忙忙的。
回过头,他看到了一张几分熟悉的脸,好像是林幼宁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
想到这里,脚步稍顿。
对方看到他,脸刷的一下红了,把手里的挎包递过来,支支吾吾地说林幼宁的包落在座位上了。
钟意便接过来,很礼貌地向她道谢,除此之外一句话都没多说,转身上了车。
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触目所及之处都是雾蒙蒙的白。
林幼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很难受。好半天,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
沿途的风景在她眼前不断倒退,变成一片模糊的霓虹灯影,原本笔直宽阔的柏油马路也被扭曲成了混乱的形状。
她有些费劲地转过头去看驾驶座上的人。
视线还未与他对上,忍耐就已经到达极限,林幼宁身体猛地前倾,一张嘴便吐了出来,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和真皮座椅。
钟意匆匆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凑过来看她:“姐姐,你还好吧?”顿了顿,又自我检讨道,“是不是我开得太快了?对不起,你想吐的话就吐吧,吐完就舒服了。”
林幼宁今晚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也只是酒精与胃酸混合的产物,然而味道却依旧不好闻。
想摇摇头,却发现自己连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大概是晚上提前喝的那瓶酸奶发挥了作用,她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那么想吐了。
钟意看她眉头稍稍舒展,从储物箱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漱口。
而后,又抽了几张纸巾过来擦她脸上的污秽物。
他们挨得很近,近到尽管林幼宁的嗅觉比平时迟钝,还是能够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似乎能够驱散一丝醉意。
“别擦了,”好半天,她沙哑开口,“脏。”
他的动作顿了顿,“不脏,很干净。”
……简直是胡说八道。林幼宁心里腹诽,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没有精力再跟他说话,于是闭目养神。
冰水稍微冲散了口腔里的燥热,舒服得让她有些困倦。
钟意把她的脸和发梢都擦干净,下车把纸巾丢到了路旁的垃圾桶里。
车上的味道还是很难闻,毕竟她的呕吐物还没清理。
也就短短几十秒,他裹着一身寒意回到车里,关上车门。林幼宁以为他要继续开车了,于是伸手,想要把自己的安全带重新系上。
手指还没摸到凹槽,钟意忽然俯身过来,亲吻她冰凉的脸颊。
他的嘴唇很冰,舌尖却是温热的,一寸一寸舔过她的皮肤,耳垂,下巴,偶尔发出暧昧的声响。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不脏”。
林幼宁无力推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变得滚烫,像一个正在被人舔舐的冰淇淋,转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