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地喝,被冲撞得没办法用手拿稳,最后杯子里的水洒了大半。
等喝完水后,钟意把她放到餐桌上,又覆上来。
他的唇齿间还有淡淡的薄荷牙膏的味道,而烟味已经很淡了。林幼宁有点恍惚地意识到,最近他烟抽得越来越少了。
结束之后,她像往常那样躺在他胸口,数着他的心跳声,慢慢睡着。
半梦半醒间,一枚冰凉的戒环套进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3-
隔天一大早,他们不得不早起,各自出发。
钟意回家,林幼宁去见程小安。
出门之前,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是不是真的不想跟他一起回去,意料之中地被拒绝。
关于他的父亲,他的姑姑,林幼宁实在是做不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只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这辈子都别见面。
当然,钟意也从未勉强过她。
走到约好的那家西餐厅,林幼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头的程小安。
几年不见,程小安留起了长发,并且没有再染成以前喜欢的偏中性的灰蓝色。她看起来跟以前真的不太一样了,没有那么棱角分明,变得温柔了不少。应该是婚姻带来的变化。
林幼宁忍不住快步走过去,对方看到她,立刻惊喜地挥手。
岁月没有为她们带来任何隔阂,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话都能对彼此说。
在听她聊起昨天去领证的细节时,程小安感慨万分:“没想到啊,兜兜转转,你俩竟然真能修成正果。”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以前那些不开心的都不说了,总之,能让钟意那种人浪子回头,非你不可,我是真的佩服你。”
下午四点左右,钟意过来接她。
跑车驶上高速公路,跟回家是截然相反的路线,林幼宁问他去哪,他却卖起了关子,只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过生日。
当那栋熟悉的,红瓦白墙的房子跃入眼帘的瞬间,她终于明白。
大门密码锁是她的生日,在钟意的示意下,林幼宁打开门,缓缓走进去,如同走进一个她曾经的少女梦。
时隔多年,眼前的房子似乎已经被翻新过,布局显得有点陌生,不过当年所有吸引她的地方全部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
比如客厅墙面上的嵌入式壁炉,刷着白漆的木质扶梯,以及那块四四方方的天窗。
而那个原本脏兮兮光秃秃的花园也焕然一新,种满了花。
林幼宁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翻新的?”
“去年年底,回来过年的那段时间。”
钟意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一如年少模样,“我在上海也找了一栋长得差不多的房子,也是用你的名字买的,明年就能装好。到时候我们搬进去,就像住在这里一样。”
林幼宁抿抿唇,有点感动,又听到他说,“姐姐,生日快乐,我爱你。”
仔细数数,钟意跟她说过最多的两句话,恐怕就是“对不起”,和“我爱你”。
不过结婚之后,很少能够听见那句“对不起”了。
林幼宁对于现在的生活感到很知足,觉得未来只要一直都有那句“我爱你”,其余的,就全都不再重要了。
-4-
国庆节放假之前,公司发了一堆电影票,主管特意给了林幼宁两张,让她携家属一起去看。
林幼宁和钟意结婚的事情在公司里基本上已经人尽皆知,因为钟意隔三差五就要来接她下班,还会带很多奶茶蛋糕之类的下午茶分给其他同事。导致公司里一堆女同事天天缠着林幼宁要她开班授课。
把那两张电影票带回家,林幼宁连同钱包一起随手丢到鞋柜上,换了拖鞋,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看书。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钟意回来了。
“饿了吗?”他一边问,一边卷起衬衫袖口,轻车熟路地去厨房做饭。
吃饭的时候,他提起鞋柜上那两张电影票:“姐姐,你想去看电影吗?”
林幼宁一愣,“不想,那是公司发的电影票,我打算给夏栀江亦遥他们的。”
钟意却看着她,“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家里又不是不能看。”
“可是跟在电影院看还是不一样吧。”
林幼宁想了很久,最后说好。
隔天晚上到了地方钟意才知道,原来她说的是汽车影院。
看着他闷闷不乐的侧脸,林幼宁叹了口气,把特意给他买的抹茶星冰乐递过去,哄他道:“在哪看不一样,再说了,我还没来过汽车影院呢。”
像电影院那种黑漆漆的密闭环境,她实在不忍心让钟意去,作为一名心理医生,她再清楚不过,从童年时期就形成的严重心理障碍是没那么好克服的。她也不认为钟意必须要克服。
哄了半天总算把人哄好,钟意将车载收音机调频到场地对应的f频率,车内随即响起了正在播放的影片声音。
他们看的是一部小众悬疑片,里面有很多一惊一乍的镜头,配合着阴森森的音效,林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