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我的托尼老师啊,我给你打满分!”
说得好认真,抬手摸了摸头发,顺滑。
周青山被她逗笑,才刚结束一场乐事又要一场,倪南扛不住了,握住他无限往下的手,“我错啦,是周青山,是男朋友,是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的人。”
说完在脸上亲了好几口,把她知道的土味情话说了个遍,才把人哄好。
倪南那时候有一瞬间觉得做个女人好难啊,还得哄男人。
视线胶着,倪南也不退让,看着她曾经痴迷的一双眼,多看几眼就闪躲避让的一双眼,一字一顿,声线平:“是我前男友。”
终于是见得光,却是以“前男友”身份,周青山扯了扯嘴角苦笑,“好。”
伞好像破了一个大洞,雨淋进来,他整个人潮湿狼狈,一颗心也是。
倪南拿了咖啡店老板的伞走,说明天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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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一看见倪南就说,村里来了个帅哥好巴郎子,气质卓越,远看去跟雪山融合,像是一副画,画中人撑着伞缓缓走。
问路问到了姥爷这里,姥爷多留了几个心眼,这好巴郎子符合他对倪南另一半的要求,至少整体上是差不多,人品暂且未知,不了解。
让他今晚如果没找到人,也没找到住的地方就来自己家,还有间客房,前两日刚打扫过。
倪南无语。
“姥爷你也不怕他是个坏人,你就这么往家里招,你孙女我还小呢,万一他对我有非分之想怎么办?”
姥爷关好窗过来,坐在沙发上,“有姥爷在,你怕什么,要真是个坏人,也是姥爷挡在你面前,不会让你受半点伤的。”
“你姥姥可舍不得,要是知道我让你受伤了,下去以后非得劈了我不可。”
姥爷细细想着,说看起来不像个坏人,气质挺正直的,倪南就差翻白眼,碍于长辈,忍住了。
“哪有坏人会把我是坏人挂嘴边的啊?也没有坏人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姥爷,这都是你告诉我的啊,你怎么现在自己犯糊涂了?!”
倪南快被气死了,猛喝了一大口水。
姥爷摸了摸脸:“小伙子挺帅气的,与我年轻时候可以不相上下……”
她明白了。姥爷一直都很自恋,在意自己的形象,年轻时候的确帅,还当过兵,他从周青山身上看到往昔自己的身影,难免多留意,邀人回家住闲谈。
他们不在白哈巴的时候,姥爷经常留宿一些来旅游的小年轻,听他们讲他们眼中的天南地北,也和他们说自己的天南地北。
可是姥爷这次更大的心思是为了倪南,倪南头疼。
“姥爷,你觉得他好,然后想让我看看,那老爷爷的孙子呢?你不是还想让我和他凑一起?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啊?”
“不是……”姥爷顿了顿:“那好男儿就是要多几个慢慢挑,眼光放高,挑个自己最喜欢的,一辈子是长久的事情,新鲜感褪去是日复一日的生活琐事。”
说着说着正经起来,倪南不自觉挺直了背,点点头说是,认真的一副模样。
宋文女士昨日打电话在姥爷手机上,问姥爷好,然后又跟他讲起倪南上一段感情,她是不想再让倪南回头的,哪怕这男的过来找,她们家是不可以有吃回头草的。
愁着倪南以后的事。
国庆有个堂姐要结婚,只比倪南大了一岁,在学校追的人就很多,毕业后没多久跟喜欢的人结婚了,宋文女士愁啊。
她在电话里说:“你说她以前那个闷性子,在学校又没有人追,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吧,分掉了,之后也不肯去认识其他人……这以后和空气结婚啊?”
姥爷让她莫愁,各有各的缘,各有各的良配。
宋文女士完全忘记读书的时候管多严,倪南跟男生多接触两下,她都要起疑心,后来倪南对男生避之不及,除周青山。
这话姥爷是听到耳里去了,第二日看见一个合适到不能再合适的人,那不一切都是缘?
正聊着,门突然被敲响。
倪南心忽然加速跳起来,起来时脚一打滑,磕到茶几,说话不利索:“姥爷,我,我先回房,想起来还有点工作没有完成。”
说完一溜烟跑回房,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
姥爷去开了门,门前站着的正是白天遇着的那个好巴郎子。
“老爷爷叨扰了,民宿客房满,找不到落脚地,实在麻烦您了。”
第一感观就很不错,现在更不错,“不麻烦,进来吧。这肩膀都湿透了啊,没带伞?”
“带了。”
“带了还会打湿,看来这雨不小哟,你先坐着,我给你找套衣服待会去换了,这边昼夜温差大,容易感冒。”
周青山:“麻烦您了。”
姥爷挥了挥手说不用那么客气,也不必用“您”,怎么随意怎么来。
倪南耳朵贴着门,将客厅里的话听了个清楚,这声音就是周青山,他还真来了,他会找不到住的地方嘛?简直笑话。
难道他知道这是她住的地方,特意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