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头发像男子一样竖起来,正支着下巴倚靠在桌几上小憩,忽然细微的清脆珠帘撞击声让她一个激灵。
大人物让她在这里看着人,可不能出差错。
“什么人!”女子大叫,睡眼惺忪中看到急急忙忙从床榻上离开的明怜。
美人绝色,柔,清,焦急地离开床榻,像慌张的狐狸。
穿着长袍的女子眼中划过惊艳,嘴里赶忙关照,“女郎,你醒了。”
“这里是何处?”明怜离开床帐,只觉头晕,她喘了喘。
女医感受到明怜身上的戒备。
“怎么怕成这样。”女医疑惑嘀咕。
明怜感觉身子难受,但她耳朵现在能听得见,她仔细听着,看着。
注意到女医的细小嘀咕,明怜神色微微变化。
察言观色,唯恐得罪人。
接着,明怜对面前陌生女子露出温和的笑,“我方醒来,只觉头晕惘然,敢问姑姑是何人?”
柔柔的笑,如沐春风,直叫对面之人心情颇好。
“你身子还没好,头晕正常。”女医眉开眼笑道,为明怜介绍,带着自来熟的亲和,“女郎,我是公子姒昭为你派来的女医,可不是歹人呐。”
明怜一愣。
专门为她派的女医?
不仅是专门,而且是女医。
……女医其实并不好找。
公子姒昭的车队皆是男子,医师估计是男子居多。
她这个贱奴,竟然能得到这样体贴细心的待遇。
明怜咬了下唇,心中泛起涟漪,莫大的感恩情绪随着涟漪加深,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细微情绪在慢慢浮现。
女医的声音打断明怜的思绪,“女郎,既然醒来,这药得喝。”
随着一碗浓稠苦药递过来,直冲鼻腔的苦意嚣张扑打到明怜鼻尖,苦的像是要啃掉她的鼻子。
苦味冲鼻,作呕。
是个寻常人都要慢慢喝。
见到明怜的怔愣,女医热情道,“女郎,若是觉得苦,难咽,我让小厮送来蜜饯。”
明怜回神,捧着苦涩的药汁,小心翼翼的,对女医摇摇头,“不必麻烦姑姑。”
病了有休息的地方,能喝药,这一切好不切实际。
她要珍惜。
她柔和,礼貌地对女医道谢,接着,捧起苦药,慢慢饮尽。
姿态不粗野,优雅,温和,像是在雅间楼阁中品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