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公子姒昭这样的人本就不容易。
他眼中触及的世界与她不同。
姒昭拿了新的画纸,缱绻笑着说,“明怜姑娘,孤听闻你似乎擅长画画。”
“只是拙劣的玩乐罢了。”明怜说。
“为孤画一幅画,如何?”姒昭走过来,拽住明怜的袖角,明怜跟着他的动作起身。
他有点不容置喙的意味。
于是,明怜坐在了画架前。
她的视线落在姒昭的面容上。
画画时,她需要一点点,仔细地凝望着对方的面容。
明怜微微屏息。
她手中画笔动,不紧不慢地画起公子姒昭的画像。
纸张微微窸窣。
姒昭眼眸中的温润笑意被一种暗色取代,他半垂眼眸,侧颜带着一些压迫感。
明怜看他时,他露出温润的笑。
安静流淌,明怜轻轻问他,“公子,明家旁系的事情是您处理的么?”
明家旁系没有后续闹事,明怜想了想,不可能是明家旁系自己良心发现。
“是。”姒昭道。
他语气没有波澜。
明怜画笔上的墨汁动了动。
接着,她稳稳当当地落下画笔。
“公子帮了我很多。”明怜喃喃。
“明怜姑娘是我的人,我护着你,称不上帮。”姒昭笑了一下,他漆黑的眸子有些深。
明怜瞥他一眼,接着,认真地把余下的画像画完。
姒昭一直看她。
明怜脑海中掠过明家旁系的事情。
她一遍遍回忆着过去经历的不甘。
星辰的光辉与皎月的光辉交织,落在船只边缘。
渐渐的,这幅画画完。
画中公子温润如玉。
明怜将画笔放下。
她抬眼,对姒昭说,“公子,画好了。”
“嗯。”姒昭淡淡应了声,看不出愉悦,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明怜的指尖捏住画纸边缘,嘴角绷紧一瞬,问姒昭,“公子不看看这画如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