跎着师妹。
等公子姒昭娶妻,师妹那般貌美,若是公子姒昭依然在意师妹,那会很容易为师妹招来正妻的嫉妒,若是公子姒昭已经不在意师妹了,那师妹就是被辜负,被背弃。
师妹那样清醒聪慧的女子,怎么会愿意留在公子姒昭的府上。师妹平日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愿意讨好权贵的人,一定是那公子姒昭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威胁师妹,可惜,他与其他师兄弟都无法探查具体情况,那公子姒昭的权势实在是太大了。
顾倚云想到这里,只觉得方才看到的形似师妹的倩影让他更加怅然。
师妹现在,应该是在独守空房吧。
顾倚云一时间没了带友人逛街的心情,哀怨叹了口气。
“顾兄,怎么了?你方才看到了什么?”顾倚云身侧的一个黑衣男子好奇地问他。
“无碍,你不必在意,是我认错。”顾倚云摆摆手道。
“怎会无碍?顾兄你看上去满面愁容,我实在是担心。”相湛摸了摸下巴说,“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错认了,所以更伤心?”
顾倚云:“哎,知我者,相兄也。”
“那人是女子?”相湛又问,“方便提及吗?若是方便,我可以看看能否助顾兄成就一段良缘。”
闻言,顾倚云更觉惆怅。
他摇摇头。
“这是不方便提及了?也罢也罢。”相湛宽和说。
“并非我不愿提及,只是她已彻底与我无缘。”顾倚云满面愁容。
原本好好藏在心底的情感,因为相湛的这几句追问,一下子被激发出来,盈满于心。
顾倚云攥了攥拳头,下定决心,对相湛招呼说,“我实在是不吐不快,相兄,请,我们到里面一叙。”
他带着相湛进入一家酒楼包厢,小二上酒水,相湛不紧不慢斟了一杯酒,关心地看着顾倚云,“顾兄可以说了么?”
“实不相瞒,我方才将一女子错认为我的师妹。”顾倚云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慢慢道,先起了个头。
“师妹?”相湛疑惑,“名士卜洪的门下,还有女子么?”
顾倚云喝了口酒,相信面前新结交的友人,慢慢地将话都说出来,忘了师父对他不要透露过多关于明怜事情的叮嘱。
“你刚入王城,来求师于我师父,所以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女弟子跟着师父一起进入王城。”
相湛思索,“那女弟子是因事离开了名士卜洪么?”
“说来可恨,那权贵真是目中无人。”顾倚云脸上染上酒意的绯色,心情渐渐变得愤慨起来。
相湛眯了眯眼,“权贵?是谁?”
“是公子姒昭!”顾倚云道。
相湛若有所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师妹本来好好地跟着师父进入王城,结果因为过于美貌,被那公子姒昭看上,公子姒昭直接将她从师父那里要走了,之后,就一直让师妹困在他的府中,简直是没有王法。”顾倚云酸涩又愤怒。
相湛扶了一下顾倚云险些倒下的身体,斟酌了一下,“我听说,大潇公子姒昭为人温润正直,与那太子姒庄的昏庸不同,结果公子姒昭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权贵,没一个好东西。”顾倚云苦闷地又灌了一口酒,“之前我想办法让人传话给师妹,想要救她出来,可是没有成功,那公子姒昭一定用了什么威胁着师妹,否则我师妹怎么会进入公子姒昭府中?按照我师妹的身份,公子姒昭未来肯定不可能给她什么名分,我师妹一向心中有志向,怎么会甘于此。”
相湛跟着也喝了一口酒,“若是被强迫,那顾兄也许可以试试继续带你师妹离开,不必放弃。”
“我也是想,可是那公子姒昭权势实在是大,除了那一次能递进消息外,之后就再也无法递进消息了,而我师父,并不管此事,我师父讨好公子姒昭,心甘情愿让师妹离开,还在名义上解除了师妹的徒弟身份,可我师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过。”
“你师妹实在是可怜。”相湛真情实意感慨。
他本来对于顾倚云的话带着寒暄的想法,虚假的话语,称不上什么真心。
也就顾倚云这样出身优渥又跟随清高之士求学的不谙世事郎君才会一下子信任他这个外来的学子。
然而当听到顾倚云说起他那被权势抢夺的可怜师妹的时候,相湛有了想帮助顾倚云的友人心情。
相湛心中觉得,顾倚云和那师妹的遭遇与自己和表妹何曾不像呢?
相湛在顾倚云面前称自己是从偏僻地界过来王城求拜名士卜洪的寒门弟子,让顾倚云帮他做接引人,但其实,他并非寒门,甚至不是大潇人,他是离族人,离族的皇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