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晚深吸了口气,无意识回握住了郁睢的手:“…谢谢。”
他确实需要感谢郁睢,因为人类是需要米饭的,也需要水果,不能只吃鱼和海鲜。
郁睢眨了下眼:“不用谢。”
“他”又是那一副认真的表情:“我要追求你,要让你同意当我的配偶,所以我要对你很好很好。”
“他”把这一路上打的腹稿,默默练习了一路的话说出来。
虽然语速还是比较慢,但咬字却没有那么艰难了:“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要对你很好很好。”
陈山晚:“……”
鱼人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纯粹。
陈山晚望着郁睢,被握着的那只手紧了紧:“郁睢,谢谢你。”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他要为这样的郁睢再真心实意地说一句感谢的话。
郁睢:“不用。”
“他”盯着陈山晚,问:“你…喜欢吗?”
陈山晚虽然直觉前方有点危险,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郁睢考虑了很多,他大概看了眼那些书,也都是他感兴趣的,是能给他在这里打发时间的。当然,郁睢要是愿意放他回去肯定更好,只是这一点明显暂时不能跟郁睢提。
他总觉得一提,这么美好的场面就会瞬间变了味,无形的硝烟与危险会在顷刻间笼罩住他,与他纠缠。
血淋淋地。
郁睢眉眼微微柔和下来,嘴角也扬起了点弧度。
鱼人这张脸太过夺目,笑起来时,就连陈山晚的呼吸都微微收紧。
尤其陈山晚知道“他”是为什么高兴。
因为“他”带来了他喜欢的礼物,所以“他”很开心。
但郁睢的下一句话又把陈山晚架了起来:“那你有没有也喜欢我一点?”
陈山晚顿住。
他看着郁睢,又想抽手离开了,可郁睢抓他真的很紧。
陈山晚偏过头,避开郁睢过于直白的视线。
他抿起唇,没有吭声。
陈山晚在脑海里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委婉表示的话,郁睢就轻轻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一声和昨天晚上的知道了语气不太一样,陈山晚能听出“他”的失落。
陈山晚瞥了郁睢一眼,忽然有点心虚。
所以在郁睢从箱子里拿出了“他”换来的小蛋糕递给他时,陈山晚问了郁睢一句:“你能吃吗?要不要…一起吃?”
郁睢立马就点了头,身后翘着的尾鳍也晃了晃,足以看出“他”的开心。
……意外地好哄。
陈山晚看“他”。
在瞧见郁睢眉眼的喜意时,又想好像也没那么意外。
小蛋糕其实不算小,陈山晚一个人吃的话会有点撑,让郁睢分掉一点就刚刚好能到八分饱——吃太饱胃会不舒服。
陈山晚拿着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叉子时,在郁睢的示意下,自己先吃。
因为要吃东西,郁睢没有再缠着他的手,而且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陈山晚才拆开蛋糕,就感觉到郁睢的尾鳍隔着裤子贴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他稍顿,并不觉得郁睢是不小心的。
所以陈山晚默默地想把腿往后放一放,结果他才微微动了一下,郁睢的尾巴就突然缠住了他的双腿。
鱼尾将他的一双小腿卷在尾巴里,没有多用力,却绞得陈山晚没有办法抽腿,除非陈山晚非要掀了这个桌子跟郁睢比力气。
但这样的话…陈山晚担心他们这平静的表面会被撕破。
他无法确定后续会发生什么。
因此陈山晚只能任由郁睢困着他的双腿,将他的腿绞在一起。
陈山晚深吸了口气,抬眼看向对面的郁睢。
郁睢歪着头,轻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尾巴做了什么事一样。
陈山晚是没有穿鞋子的,他的脚尖都点在了郁睢的鱼尾上。
和想象中的冰凉不一样,鱼人的尾巴也是偏温凉的触感,只是鱼鳞终究不柔软。
不过……
陈山晚的脚背被迫绷着,脚心都被鱼尾蹭过贴上。
他紧抿着唇,拿着叉子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惹得指关节绷出粉白色。
陈山晚可以感觉到郁睢的尾鳍压在了自己的膝盖、大腿上,还垂落了一点在旁侧,隔着衣物,若有若无地摩挲,叫他因为瘙痒,忍不住挣了挣。
然后换来的是一双腿被绞得更紧,甚至在桌子底下彻底抬了起来,全靠鱼尾支撑着。
陈山晚感觉到自己的脚尖好像蹭到了滚烫的鳞片,又似乎是他的错觉。
反正他低着头,用叉子割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嘴里,没有去看郁睢。
也因此错过了郁睢那一瞬间危险的视线。
陈山晚又吃了一口蛋糕,然后就感觉到郁睢又动了动。
陈山晚:“——!”
这一次不是错觉。
他的脚心真的贴上了一片滚烫的鳞片,而且凸起的感觉还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