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原谅。
“变成少年体形,是不想让你害怕。”
郁睢的人类语言还是艰涩的,为了能够让陈山晚听清楚,“他”咬字很重,语速也慢着:“成年体形的我,看上去会很凶。”
“他”说着话,还在偷吻着陈山晚的发丝:“受伤喝你的血又或者别的体丨液能够痊愈是真的…汗液都可以。”
其实效果更好的是陈山晚的皮肉、骨头,甚至灵魂。
只要吃掉他,“他”就不用被困在世间了。
“受伤的事也是真的,你一直在渔村,所以不知道,国外有不少鱼人的传说,所以每年都会有人出海来找我,想把我抓了献给他们的王,又或者将我圈禁起来。”
郁睢说得随意,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只是之前他们从来都找不到我,但这一次……”
郁睢说到这儿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
陈山晚皱起眉:“这一次怎么了?”
“阿晚,你别生气。”郁睢捻着掌心底下的窄腰,感受着那细腻的感觉,摸着上头“他”留下来的齿痕,心情无比愉悦,语气却轻轻柔柔的,好像有点不想让陈山晚知道,怕陈山晚知道什么似的。
陈山晚想躲开“他”宛若有多动症的手,但他和郁睢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严丝合缝,紧紧相贴,往后根本没空间,往前也是往郁睢手心里送,更别说他根本就动不了。
……这鱼是什么狗皮膏药吗?缠得这么紧?
陈山晚的怒气值+1
“不说就松手。”
郁睢噎了下,却笑得更深,偏偏还得藏住那份愉悦:“我说。”
“你的亲生哥哥也在他们的队伍里,有他在,他们可以找到我。”
郁睢不仅没有倒打陈壹一耙,还帮陈壹说话:“你别怪他,他应该是想找你,都是我的问题。”
“也许我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惹人觊觎。”
本来一开始郁睢还在泡茶,但说着说着,就有几分真情流露了。“他”声音低低的,那双宝石眼也黯淡失落:“不该喜欢你,不该想要靠近你……”
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天定的食物呢?
郁睢也找不到答案。
反正陈山晚出生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就在告诉“他”——
找到了。
陈山晚微微抿唇。
这个动作牵扯到了唇上的伤口,也能够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唇肿了。
可他的怒气值却没有再上升,甚至已经悄无声息地一点点消散。
虽说不知者无罪,但终究是陈壹……
“郁睢。”
陈山晚闭了闭眼:“松开。”
郁睢一顿。
陈山晚用简单两个字挑起的暴虐气息差点失控,要不是郁睢及时咬住了自己的舌尖,要不是“他”习惯了克制,“他”恐怕在陈山晚说出这个词时就直接翻身将陈山晚摁住,然后不管不顾地俯首撕咬、侵占,不再留一点力,将陈山晚钉死在“他”的怀里。
可“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在不知道多久的沉默和无声地对峙中,郁睢忍到青筋暴起,自己与自己角力,才慢慢松开了一点。
也就是这么一点,给了陈山晚活动的空间。
陈山晚稍微动了一下,就感觉自己全身的每一个关节都好像被打散了,酸痛到他几乎没有办法控制。
……好像确实在那些荒诞里有好几个很恐怖的姿势。
陈山晚的怒气值瞬间又回到了九十往上。
但他到底还是没有挣扎着非要倔强地自己来,而是无力且带着点赧然地跟郁睢说:“我想翻身。”
郁睢默不作声地帮陈山晚翻了翻,缠在陈山晚腿上的鱼尾也动了动,露出了留下了指痕的大腿肌肤,又重新覆盖上去遮住。
陈山晚抬着酸痛手臂,抱住郁睢,埋进“他”的怀里,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和鱼人都是赤条条的。
只是现在他也懒得去在意了。
“…没怪你。”
陈山晚哑着嗓子呢喃了句:“也不能怪谁。”
郁睢重新抱紧了陈山晚,又可怜兮兮地:“那…阿晚,你同意做我的配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