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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渝站在了云村长的面前,“把通知书给我。”
云村长的眉头拧了起来,将大红信封往身后一别,“小秦妮儿,这是云家的事儿,和你无关,再说了,小珍,你连大伯都信不过么?”
云小珍往秦小渝的身旁靠了靠,态度很是明显。
云三奶奶被两个小辈儿搀着,心情好了一些,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对云小珍说道,“珍妮儿,今儿当着全村的面,恁就好好说说,钱到底是哪来嘞?”
她看云小珍又往火车站那妮儿身后缩了缩,冷笑着转向了围观的人们,“珍妮儿上到初中就退学嘞,一直跟家里头说她搁县城打工,现在却考了个啥子师范回来,那她每个月给家里头的钱是哪来的?”
秦小渝感觉到云小珍扯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却仍是没有说话。
云三奶奶更是得意,“咱们云家虽说不是啥望族,可也是火星庙有脸面的大姓,这丫头在外面做错事了,咱还不能教训了?”
云村长也站出来劝秦小渝,“这是云家嘞家,咱们会解决的,你一个外人就别瞎掺和了。”
“云村长”,秦小渝也撂了平时的笑模样,“您要是觉得我没有权利管,不如就将魏副书记请来?若是魏副书记也不够,我去县城里请请日报晚报的报纸,让火星庙出出名怎么样?!”
云村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左顾右盼地叹了好几口气,叼着烟不说话了。
云三奶奶却不像他那么好打发,她也不打人了,就戳着秦小渝的身子,一个劲儿的逼问云小珍,她的钱到底是哪来的。
她好似完全忘记了面前的是她的亲孙女,而在院子角落无声流泪的那位妇女则是云小珍的娘,旁边只蹲着抽烟的那个中年男人则是她的父亲。
云三奶奶的视线也落在那两人身上,她呵呵笑了两声,“云为,云为家嘞,恁们的妮儿成了个烂妮儿,恁俩还有脸站着?!”
云为抬起了头,看向云小珍的眼神让秦小渝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也不站起来,直接不作声跪了下去,而紧跟着跪下去的则是云小珍的娘。
秦小渝听到云小珍的抽气声,侧身一看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满眼都是眼泪。
“要不”云小珍对上了她的眼,艰难地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云三奶奶更是得意,“老子训儿,天经地义!我看她护得了你一时,护不护得了你一世!”
“你倒是开开读过书的金口啊,钱到底哪来的?姘头到底是谁?人家瞧上你啥了?!”
“钱是我给的,大学是我让小珍上的,怎么了?”人群外突然传出了一个男声,让三奶奶一瞬间乱了表情。
一位和云为长得很像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明明和云为的年纪差不多,头发却几近全白。
“小二”,云三奶奶失神地叫了一声,抬脚想要往前,却随后在看到那男人厌恶地眼神后停了下来。
“大哥大嫂”,那人不理会三奶奶,却朝着云为夫妻打了个招呼。
云村长也走了过来,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云飞,你这些年去哪了。”
“去哪了”,云飞苦笑了一下,“不过是赖活着罢了,小珍是个读书的料,哥你也可别跟着她乱来!”
他这句话直接刺激到了云三奶奶,她失控地朝着云飞大吼,“恁还在怪我!我就知道恁还在怪我!恁就是读书读得心野了,非要出去!现在还教唆着珍妮儿出去!不孝!不孝!!”
“不孝?”云飞却哈哈哈笑了起来,他举起了左手,长长地袖子滑落,露出只剩下三只手指的手,“我当年从这里出去,付出了两根手指的代价。”
云三奶奶被那只手吓得往后了一步,仍是在嘟囔着什么。
云飞却不听她的话,左右看看,从墙角拎起了劈柴的小斧头,“来,娘,恁说说,这回小珍想去上大学,要付出啥代价?一根手指?一只手?还是这条命!”
他说着就将斧头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吓得云三奶奶一声尖叫,“小二!俺当年真嘞不是故意的!真的!娘真的真的只是不想让你离开啊,你才是娘心尖上的肉啊,你要是走了,娘要咋活啊!”
云三奶奶瘫坐在了地上,一边儿拍着地一边抹着泪,“娘真嘞不是故意的,当时,当时只是想着说给你手上造一点伤,你就不会去当啥子飞行员了。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天地良心,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舍得伤了你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云飞却不为所动,“掉下来的肉?亲生的?就因着你不想让我走,你就能半夜砍了我两根手指头?是啊飞行员我是当不成了,我也是个废人了,你满意了?你生了个废物,只有三支手指的怪物!”
秦小渝听得目瞪口呆,回头用眼神询问云小珍,就见她朝着自己点了点头,简单说明了她小叔的事。
原来当年有空军来山里头招飞,云飞的身体条件和知识水平都够,直接拿到了录取通知书,而云三奶奶却不想让小儿子出去,当夜拿了刀去儿子的屋,想要在他的小手指上拉个深点的口子,让他走不了。
谁知道云飞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