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得差点摔倒,可他却不管不顾地一头跪倒在老爹面前,真情实感地开始哭号,“爹,爹你走了,留下我们俩可怎么办啊!爹,爹你把我们俩都带走吧,活不成了啊老爹!!”
秦小渝没说的是,像老爷子这样的老兵离开,是会有一笔抚慰金的,只是这金额不大,她也不打算将这钱给云建安,省得他再把钱给糟蹋了。
她摇摇头走上前将被云建安带倒的婆婆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背,又去拧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擦脸,看着她生无可恋的模样,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婆婆,你可不能也跟着倒下啊,建安叔他一个人可咋活啊?”
婆婆好似被针刺了一下,迷茫的眼神终于找到了焦距,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对,对,还有建安,不能把他一个人留下。”
秦小渝还要回车站卖票,她将红头文件交给了云村长,再三强调一定不能放任厚葬之风,又为云婆婆感到悲哀,她这么大年纪了,最担心的是儿子不会做饭,若是她也走了云建安要挨饿的事。
云老爷子的葬礼举办得简单却庄严,县里下来了两位民政部门的干事,送来了两个大大的花圈简直给足了云建安面子,而其中一个上面还写着县长的名字,更是让他感觉老爷子走得很排场,却不想想这是云老爷子自己挣来的。
也是在这最后的时候,秦小渝才知道云老爷子的名字是云学林,是参加过抗援朝战争的老兵。
葬礼后下了好几场春雨,将山林点翠,也让种植园中处处染绿,一片生机勃勃。
秦小渝是来帮着拔草的,这春雨送来了生机,却也送来了令人恼火的野草。
种植园中的土已经是翻过两遍的了,此时还能在里面留存的野草,无一不是根系发达长势旺盛的佼佼者。秦小渝手里拿着小锄头,腰上还别着铲子,正在和一株看上去不起眼的野草作斗争。
“哎哟”,她好不容易将那根野草刨出来,地上也出现了一个大坑,赶忙直了直腰,又伸手捶了两下,“不行不行,再蹲下去我的腰要断了。”
芬姨探过头看了看她手里草根,又上手往她刨出来的坑里面挖了好几下,拽出残余的长长的根,笑着说道,“小秦妮儿,你这活儿干得不行啊,留这么长的根,过几天又长出来了。”
秦小渝将她手里的根拿过来拼在那株野草下面,惊奇地发现这草根比她胳膊还长,而露在上面的草叶还没她的手掌高。
芬姨将那根草收到了竹筐里,“是啊,这草不扎这么深,咋能活下去呢?”
秦小渝若有所思,她站起来看着几乎要趴在地上除草的大伙儿,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从网上找了找,下单了一批坐凳,等到了大家就能坐在上面干活了。
不远处的吴易朝她招了招手,秦小渝便过去了,走过去的时候,她看到了埋着头在锄地的云建安,这一次除草还从村里头雇了些临时工,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之前葬礼的尴尬,云建安在她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打招呼,甚至扭了下身子,直接用屁股对着她。
秦小渝也没说什么,她走到吴易身边问道,“怎么了?”
“你瞧,这月季立功了!”吴易说的是前些日子种下的那一批生态防虫小卫士们,经过春雨的浇灌长出了不少娇嫩的红色小叶。
秦小渝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一株木本月季的叶片上,出现了好几抹白,就像是用白色粉笔在上面画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