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着这三个?词语,她问的是他?几?岁,他?回她的是几?个?月,比她以为的还要更早些接触京剧。她又问他?:“为何会这么早?”
那时他?会走路了没?
“我母亲极爱京剧,我自出生?后她便抱着我去?听曲儿,久而久之我也喜欢上?了这曲儿。”梁珩开?口的声音不急不缓,慢条斯理,这样的说话节奏听来极为舒适,他?的音色也极好?,若去?做配音演员应是很受欢迎。
明樱轻轻哦了一声不敢再问下去?。她甚至如胆小鬼般听到他?提起他?的母亲都有种恐惧之感。她像是存于阴暗处的老?鼠,不敢也不想听到关于他?母亲的任何事情,因为她害怕看见豪门里的贵妇对她露出鄙夷的神情,更害怕她会抽出一张支票扔到她的身上?让她离她儿子远一点,说她配不上?她儿子,连提鞋都不配。
明樱被自己脑中?想象出来的场景吓了一大跳。十?九岁的小姑娘处理自己学业上?的问题都尚且焦头烂额,怎面对得了这样年岁的八面玲珑的豪门贵妇。不过她转念又一想,她的层次级别不够,许是连见这样的豪门贵妇一眼都是奢侈。
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唇印在他?的唇上?,极其?想验证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她内心忽而缺乏安全感,这令她焦躁与惊恐。
梁珩被她亲得愣了下,他?微微张开?嘴任由她放肆,声音含糊地问她:“怎么如此急切?”
“我想亲你。”此时的明樱大胆而热烈,十?九岁的小姑娘根本藏不住事,更何况现在她内心还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
梁珩神情放松下来,他?双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压进怀里,享受着她的主动与热烈,两人接了一个?很长的吻,吻到明樱都听到了剧台上?开?演的声音,但两人仍然一直吻得热烈又忘我。
明樱脸红扑扑地移开?了唇,她的嗓子又有了冒火的感觉,她赶紧倒了一杯茶水才把?这火压下去?。
她手肘半压在窗栏上?往下看已经开?场的剧目,剧台上?标出了剧目的名字《霸王别姬》,这是个?经久不衰历来受到好?评的剧目,真?如梨园老?板秦华说的那样,他?们今儿来对了。
明樱对《霸王别姬》这名字深刻还是在看到那部同名的电影,电影里的两个?主角段小楼和程蝶衣也是从事京剧的行当,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程蝶衣因瘦小柔弱多受欺负,段小楼对他?多加爱护,程蝶衣心中?便也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台上?他?们一个?是霸王,一个?是虞姬,爱得热烈又难舍难分,但台下的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这是一场悲剧,让人惋惜。
明樱看了一会,转头问梁珩:“你看过《霸王别姬》这部电影吗?”
他?三院中?好?像有一个?私人影厅,他?们那天本打算在影厅内看几?部片子的,但由于美国总部公司出事,两人只能暂搁计划,匆匆分别。
“看过,很悲的一部电影。”梁珩中?肯地评价道:“它的悲在于主角的无?力感。”
明樱点点头,她很喜欢他?的评价。
她忽而又记起了里面程蝶衣对段小楼的话语,便慢慢念了出来:“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差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梁珩注视着她说:“这句话更悲。”
她也觉得是。
也许他?们两人也是悲的。
天然的阶级差距让她时常也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这种阶级虽看不见摸不着,但他?给她的无?限支取额度的黑卡,一百二十?万的防蓝光眼镜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她这种阶级差距是有的,甚至隔着银河那么大的鸿沟。
明樱暗暗压下这种悲伤的情绪,又乐观起来,管它那么多呢,及时行乐最为重要。她的脸上?又重新扬起了笑容,兴致勃勃地把?目光投射到剧台上?,边看着边问梁珩:“这京剧中?的角色都有哪些呀?”
“生?、旦、净、末、丑。”
明樱抬手指着剧台上?难舍难分的霸王和虞姬,颇有种好?学生?学习的范问梁珩:“那他?们两个?分明属于什么角?”
“虞姬是旦角,项羽是花脸霸王和武生?霸王两种,若是花脸霸王便是净角,若是武生?霸王便是生?角。”
“好?复杂。”明樱说。
梁珩笑了笑,极有耐心地对她说:“我给你慢慢讲。”
他?没嫌弃她的浅薄与无?知,而是说慢慢给她讲,他?的神色是如此的温和,目光是如此的温柔,直教她差点溺了进去?。明樱颇为恃宠而骄地说:“那我慢慢听。”
两人把?目光又落于了舞台处,两人边看边说话,每出来一个?人物梁珩都会给她讲解这人物在京剧中?所属的角色身份,他?讲得细致又通俗易懂,明樱这从未看过京剧的人觉得此次之后随便拿点知识出去?都能糊弄人。同时也明了京剧为何为国粹,它的美感要慢慢品味,懂它的人自会爱得狂热,爱得痴迷。
每当梁珩说话的时候,明樱总会习惯性地转回头,双眸认真?地看着他?讲,她初见他?时以为他?只是有钱,却不想他?在某些方面的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