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竟然没有死!
宋幼清莞尔失笑,知道她没死,一个个都是这般神色,她心中竟有些复杂,没想到三年离了军营,他们都还记得她。
曹彰浑浑噩噩出了营帐,步子有些慌乱。
“曹郎将,兵场在西面。”
曹彰这才掉头往西侧而去。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曹郎将这是怎么了,从方才在营帐时就不对劲,如今连路都认不得了!
“郎将,那姓容的怎么了?为何又是跪又是磕头的!”
说话都那人自是没逃过曹彰的狠狠一脚,“混账东西!什么姓容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那是宋将军,谢将军见到她都要恭恭敬敬行礼,你们一个个到是嚣张。”
几人没敢说,方才最嚣张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如今到还埋汰起他们来了。
等等,谁?宋将军!
“曹郎将!哪个宋将军?”
曹彰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么蠢,以后别说是在我手下做事,这全大梁你给我找出第二个姓宋的将军来!”
几人自然不可置信,“宋将军不是已身死……”
“呸!”曹彰又是毫不留情地一脚,“若是死了还能站在我们面前?”
“那……”
“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别废话,将军说什么就做什么!”
“是,郎将。”
“……”
“曹郎将,你又走错了,兵场在西侧,你又往北走了。”
“小兔崽子,老子还用得着你说,老子这是抄近道,你懂不懂!”
……
宋幼清见曹彰带着几人出帐,便进了里间从床榻下拖出一个木箱,箱中摆放着一身甲胄。
三年前,她便是穿着这身甲胄夺回了城池,血洗了北狄,坐上了镇北将军之位。
她将盔甲穿戴于身上,摸了摸冰冷的铁器,心中竟无比安心,三年了,她终是又穿上了她的战甲,这一回,她要的是保大梁十年长安无战事!
宋幼清戴上铁胄,望着北方,“叔玄,这一回你又瞧不见我身穿战甲的模样了……”
……
谢常安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前往北狄,在境外停留,安营扎寨。
“将军。”副将走上前来,“可要属下给内应传消息,让他来见将军一面?”
副将口中的内应便是李承珺,但李承珺混入北狄之事瞒得极好,副将如其余人一般只以为他是谢常安派遣的内应。
“不必,我行事毫无躲藏遮掩,梁军已至的消息早已传遍北狄,他知晓后会来寻我的,你递消息也寻不到他。”
“是。”
“那五千精兵可都混进去了?”
“回将军,北狄提早了三个时辰关城门,还有一千余精兵还未来得及入城,其余都已安置妥当了。”
“嗯,你安排那些人守在城后,以备不时之需。”这些精兵都是宋幼清在时层层选拔而入,可以一敌百。
副将退下,“是。”
主帐内的烛火忽而一晃,正在看兵防图的谢常安抬起头来,却见一白衣男子走入帐中,谢常安见状,右手一把抽出大刀。
“是我。”
谢常安一怔,“你这张脸……”
“沈安替我易容了。”李承珺没再多解释,单刀直入,“为何是你来的北狄?”
谢常安被李承珺这话给问懵了,“何意?不是我来还能是谁来?”
“我原计划是你派曹彰来北狄与我接应,而你镇守北域关。”
谢常安越听越不解,“曹彰来北狄?以他一人怎么与李驿昀抗衡?自是我来才是。”
李承珺脸色一变,“谁与你说的是李驿昀镇守北狄!”
谢常安握刀的手冒着虚汗,“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李驿昀镇守?是将军与我说的。”
李承珺没有说话,眼眸愈发晦暗。
“是我欠考虑了,将军与我说时,我也并未反驳。”
“局势严峻,你觉得她会弄错?”
谢常安后背一凉,“你是说……她骗了我?”当时宋幼清分析有理有据,哪曾想竟然都是假的。
“两个时辰前李驿昀已率兵分了五支兵马绕过大道前往大梁,我信已经送出去了,不知能不能赶在他前送到北域关。”
谢常安死死攥着刀柄,就算赶在李驿昀前送到了又能如何,得知李驿昀计划,宋幼清也来不及排兵布阵。
谢常安起身就走,“我立马赶回去,快马加鞭,应该能赶上。”
“你待在这儿。”李承珺拦住他,从怀中取出羊卷轴来,“对于北狄,你更熟悉些,更何况她将你派来北狄定是有她的道理,我这有一份新的兵防图,还有北狄都城的守卫。”
“如今是隗玄镇守,他不堪大用,只是李驿昀放在这儿的障眼法,北狄王已活不过今日午时,你留在此地等待时机攻入北狄,不必留活口。”
“那你呢?”
“我回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