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种奇异的、发自自身深处的本能驱使之下,他想靠近这个人。同样因为那样的本能与一种引发了它的酷烈的危险感,他又想竭尽所能的远离现在的对方……
瓦伦,或者说,伊文海勒——他看过雷廷所有训练内容,也通过学院方面向对方提出过不少改进建议。
那之中有些后来被雷廷采纳了,也有些被他忽略了,伊文海勒知道,这家伙从来不是个会真正意义上被他人干涉影响的人……他会在任何一件事里找到一个平衡点,一个安全的平衡点。而如果这份‘安全的平衡’需要某一方承担一些代价,那他绝不会选择将代价丢去别人身上。
伊文海勒清楚这一点,因为时间如果回退十年的话,一般都是他自己在扮演这个在每一个平衡里支付代价的角色。
于是他也就更放心了,放心的玩笑,放心的相处,放心的倚仗这明明年纪比他小了那么多岁的年轻人的克制与宽容,说一些他以往他不说的话,做一些以往他不做的事。
但他忘记了,这是一个强大的alpha。一个……
……一个和他互相抱有好感的alpha。
体温开始升高,身体开始发软。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但瓦伦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始挣扎着离开,因为现在他脑子里开始升起混乱的景象,以往午夜梦回时记住的一些梦里的碎片开始向上翻涌,他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做,才能让这件事有个好结果。
雷廷有些无奈的轻声叹息着,紧紧抱着那具并不单薄瘦弱的身体,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对方的唇角。
随后,他最后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抚摸了一把对方的后腰,隔着薄薄衬衣记住了那漂亮的直肌流线,轻且缓的松开怀抱,呼吸也有些颤抖:“你先出……”
瓦伦失去了他的力量支撑,哼都没哼一声,喘息着倒向前来。
“……”
雷廷一把接住了对方,二话不说操纵金属将门关好,遮光的垂地帘也完全拉上,痛苦的把那骨肉匀停的身躯死死扣在怀里,埋头在对方颈侧,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道:“……你的抑制剂,放哪儿了?”
“……在,在隔壁,我房间……床柜……”瓦伦无力的抱着雷廷的腰,昏昏沉沉的嗅闻着他颈边气息,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含混不清的软腻:“抱…抱歉……”
雷廷深呼吸一口气,却被那已经飞快充满整个房间的薄荷糖香气灌了个倒仰,他崩溃的出了半口气,眼中泛起一丝金光,远程控制隔壁床头柜打开,自己则艰难的克制着自我,抱着怀里这混蛋玩意儿倒在床上,让对方能躺下节省一丝体力。
但要命的是,对方躺下之后虽然背对着他,却还在颤抖着往他怀里靠,明显是一副极其异常的过反应模样。
雷廷心里都快骂起脏话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将对方抱在怀里,一手扣住对方的双手手腕、一手搂住对方的腰腹,竭尽全力忍住了真做点什么的冲动,用精神力激活光脑操作,弹出目镜后扫描了对方的身体情况。
然后他就停止了让抑制剂注射器自己飞过来的行为,四年来第一次骂了脏话。
“妈的……”瓦伦听到那从来都沉稳而克制的青年在他颈后咬牙怒吼,声音沙哑:“你他妈注射的抑制剂太多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不能再用那玩意儿了!你本来就……发育不良,再用那玩意儿,你的激素系统会遭受严重的伤害!!”
瓦伦几乎苦笑出声。他能怎么样?他又能怎么样?他根本没办法……他难道有别的选择吗?
一个过度敏感的oga,从性别分化时就开始在偶尔出问题时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一直如此二三十年。原本如果他不遇到一个合心意的alpha,他可以把自己一辈子维持在那样微妙的均衡状态下……可现在,这个抱着他的男人,他并不想拒绝。
那他还能怎样?他又不能去摘除信息素腺体,这玩意儿可不像有些beta想的那样‘只是个腺体而已’,它是a与o身体激素非常重要的调控组件,重要程度仅次于甲状腺与脑垂体。
只要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摘除腺体都是完全不可行的选项,他的身体本就发育不良,再那么做的话,不止身体素质肯定会直线下降,战斗力都肯定会遭遇不可阻止的衰减问题。
那么,既然这样选择了,得到的可不就是这种结果吗——在一个他无法抵抗的人怀里,遭遇一次他无法抵抗的热潮。
“抱、歉……”他脸色潮红,连这样一个简短的词都说的断断续续,却还是艰难的试图爬起来离开这个房间:“抱歉……我……”
他可不能真的……真的那么做。
现在这个状态,如果他和一个alpha建立那份关系,虽然不会怀孕,但接下来……肯定会更不好受。
瓦伦艰难的想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可过于虚软的身躯却让他猛地倒了回来。
这让他绝望的意识到,如果他不取消伪装让自己的超能力量重新活跃起来,他几乎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更要命的是……
那个让他无法拒绝的alpha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