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大惊道:“什么?城东庄子里的人……我、我有啊!”
她是想让曲长负救她脱离危险,又不是想当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又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这名矮胖男子正是思雨楼的幕后老板韦金财,城东的庄子正是平时训练新人的秘密基地,想到这回竟被抄了老窝,气恼之外更添慌张。
本来认准了是云裳所为,气势汹汹就找过来了,结果听对方说的情真意切,又不觉犹疑。
韦金财看曲长负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心思转动,笑着说道:“方才在堂上听乐公子口音,似乎是京城人士。不知道你可识得镇安伯刘雄飞大人?”
曲长负道:“见过,不过听说此人失势了啊。”
韦金财摸不清楚曲长负的底细,便想让知难而退,不要多管闲事,因此把自靠山的名字报了上来,想到这子不知天高,竟然不买帐。
也有些不客气了,冷笑声道:“失势?笑话!刘伯爷可是宋家军中大将,随着宋太师的外孙立下了实打实的战功才会被封爵。”
“你当知道,宋太师这位外孙便是鼎鼎有名的曲长负曲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封侯拜相,连当今圣上都要尊称声老师,可不是般人能惹得起的!”
云裳在旁边听着,心里分忐忑,也不知道自临时找来的这位“救星”会不会被吓住。
她知道韦金财并非虚言恫吓。
前年的战乱之后,天下平定,先帝被杀,最有可能继承皇位之人,唯有璟王和太子。
百姓们原本还担忧这两个人为了争位再兴战祸,想到,璟王根本对皇位兴趣也就罢了,就连太子都放弃了那把唾手可得的龙椅,而自愿当名闲散王爷,在各地开办堂书馆,不再理会政事。
甚至不知道是否为了杜绝人鼓动的心思,别说娶妻,王府上至今连名姬妾都有,更子嗣。
在此情况下,由礼员外郎苏玄提议,众人将在战乱中侥幸被救下的程王幼子齐岚接回京城,拥立为新君。
齐岚登基时只有岁,便将璟王封为摄政王,又对曲长负以“老师”相称,拜为太傅,分敬。
过了年之后,璟王与曲太傅双双辞官而,皇上苦苦挽留,最后才硬是保留们的官衔,隻许了两人年的时间在外游历。
幸好此时已有苏玄为相,辅佐皇帝,倒也万事忧。
听说璟王和曲太傅离京的那日,是被御驾亲自送到了城门口,皇帝扯着曲大人的衣袖痛哭不舍,最后还是被璟王硬提上龙辇赶回宫里的。
如此圣眷,就算宋太师如今已经退下来了,曲大人不在京城,谁又敢说句们失势了呢?
刘雄飞既然是这派系的人,想必春风得意的紧,轻易人能动得。
云裳悄悄打量身边乐公子的神色,发现泰然自若,毫慌乱之色。
曲长负笑道:“那我若是偏偏要惹呢?”
来二的,韦金财也怒了,大声道:“那你今天就跟那个贱人起留在这里罢!”
方才见识到了曲长负的武功,这回带来的也都是身手高强之辈。
韦金财不确定云裳知道多,也不知道又告诉了曲长负多,为了稳妥起见,只能把这两个人都先控制起来再说。
看青楼的护卫们围上来,云裳立刻往曲长负身后躲,见对方站起身来,夹手夺,便将个人手里的长刀抢入手中。
曲长负将那人踢开,撞倒片,同时头也不回地反手,那刀就朝着身后的云裳劈了下。
云裳整个人都吓得不会动了,在场的人也都是脸惊愕的怔住。
曲长负虽然根本就看,这刀精准到了极点,云裳的外衣瞬间撕裂,向两边敞开,她胸口缠着的两团假物顺势滚落下来。
云裳声尖叫。
韦金财显然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面色阴沉,在场的名护卫忍不住脱口说道:“男的?”
曲长负道:“是很惊讶吧,谁能想得到整个金淮城最艳丽的头牌姑娘,竟然会是位男子呢?只是你们二位内讧,要把我这种辜的客人拖进浑水里挡枪,真是很不厚道。”
这还是多年来云裳的身份头次被拆穿,很显然曲长负来者不善,根本就是衝着这件事才会出现在思雨楼中。
韦金财冷冷地说:“你都知道了什么?”
曲长负道:“知道的不多。本朝规定官员不可嫖娼,你明面经营这家青楼,暗中拐卖年幼的男童女童,加以调教,待长成之后送达官贵人亵玩。这点,云裳有说全,也未曾冤枉你。”
回头扫了云裳:“既然云裳果真是男子,那后面的事情我也可猜上猜。要如此男扮女装,多半是相貌确实生的美丽,整个思雨楼中有名女子能够比拟,你才想出这个主意来揽客。”
“云裳年纪逐渐大了,男人的骨骼到底要粗壮些,又法真的接待喜欢女子的客人,再留下就要有用处了。如此身价,不赚上笔又很可惜……”
曲长负慢悠悠地说道:“我方才见楼里好位姑娘色艺双绝,打扮也华贵,就估摸着,韦老板应当是开始培植新人了。你的打算,应该是在新的花魁被捧起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