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神色惊慌地向武装侦探社的众人诉说他们遭遇了什么。
“我和太宰先生在粗点心店里看见了身穿黑西装的乱步先生,回来之后就看见乱步先生在趴在办公桌上偷懒!”中岛敦大惊失色,“我是产生了幻觉了吗?还是中了异能?”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国木田独步推推眼镜,“乱步先生今天一直趴在办公桌上偷懒。”
“太宰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与谢野晶子从最里面的房间出来,告诉众人检查的结论,“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确实没检查出任何问题,按照敦的说法,极有可能是受到了剧烈的冲击,重创了大脑,才导致当场昏厥。”
“那个太宰吗?”国木田独步狠狠皱眉,“有什么能重创他?他不重创别人都是好的了。”
随即他不放心地追问敦:“你确定没有见过那位小姐吗?有没有可能是太宰认识的人?”
与谢野晶子抱胸倚靠在医务室的外墙,闻言忍不住笑话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的太宰:“人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估计是他以前欠下的情债吧,时间久到把对方给忘了,被报复也是活该。”
与谢野晶子的话,众人深以为然,这个解释实在太过无懈可击。
“我才不是偷懒!”
武装侦探社的顶梁柱江户川乱步在众人的讨论声中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打哈欠。
他扯开一包薯片的开封就往嘴里塞,舒服的睡眠令他像只猫儿似的窝在椅子上,嘴里含糊不清道,“我这是在闭目养神,闭目养神。”
他懒洋洋得眯成一条细线的眼睛睁开些许:“敦遇见了两个奇怪的人呢。”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副老式黑框眼镜,放在那双睿智的眼睛前,直勾勾的盯着手足无措的中岛敦,一边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嗯嗯两个人,一女一男,拥有肉|体关系,那个黑西装的……”
“……是我?”乱步抓薯片的手猛地一顿,他放下空空如也的零食袋子,取下黑框眼镜散漫地往后一靠,“除了这些信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他皱了皱秀气的鼻头,“分明就是料到我能发现更多有关她们的信息才故意屏蔽了我的能力啊。”
“诶——??”中岛敦震惊,“那真的是乱步先生吗?”
他满脸通红的重复,“肉,肉|体关系——?乱步先生和那位陌生女士吗?!”
“反正她们会在横滨待一段时日,”江户川乱步相比于瞳孔地震的众人,淡定不已,还开了一包小熊饼干,“早晚会遇见的。”
与此同时,医务室内躺尸的太宰治醒了。
他头痛欲裂,浑身虚软无力,冷汗爬满脊背,死亡的恐惧如影随形的纠缠他的心脏。
彼时,与身体上令人发疯的剧痛相比,更加难以忍受的是一百多人挤在他的脑海中,扭曲交织着,发出对生的渴望的哀鸣。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她们咒骂自己一文不值的人生,诅咒这混乱糟糕的人间,却又在死神的镰刀降下之际,发出对生命的嘶吼。
她们想活下去。
太宰治强行遏制忽视脑海中残留的、犹如尸体腐烂的余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扶着床沿,头重脚轻地爬起来。
「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条被人放在手心里,搁浅的金鱼」
太宰治起身的动作一滞,他鸢色眸底的黑雾愈加浓郁……熟悉的声音是从他的脑海中传出来的。
独自一人的医务室里凭空出现了第二人,对方的语调,咬字,停顿都像早晨无意间抬头瞥见的另一个自己。
结合今天在粗点心店遇见的诡异的乱步先生,太宰治顷刻间产生了荒谬的猜想。
「唔啊,如果不是小姐逃走之际不太愿意看见我的脸,我也不会如今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啊……」对方旁若无人的抱怨,如同小情侣之间看似埋怨不满实则秀恩爱的语气,「给这个世界设置这样一道‘防火墙’,就不担心我穿越世界的时候出事吗?」
太宰治浑身冒着虚汗,脑仁钝痛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分析对方话语隐含的巨量信息。
他靠在床沿缓和一下麻木的五感:「虽然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奇,但是你口中的那位安琪拉小姐正和另一位乱步先生约会哦。」
脑海中的声音停顿下来,不一会儿传来一声低哑的轻笑,显然对他那句话背后所暗藏的意义不屑一顾。
「自我介绍一下,」这位曾经的首领语气平淡,太宰治却能感受到隐隐的炫耀情绪,「我叫安治,并不是太宰治,不论从发音还是写法上来说这两个名字都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你……」太宰治从两人的姓名挖掘出更深层次的联系,他第一次露出难以理解的困惑神情,揣摩某种更令他震惊的可能性,「你和那位小姐结婚了?」
「没有哦,」安治慢吞吞的回答他,「婚姻届这种法律程序对于我与小姐而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废纸,若是没人去了解便无人知晓,相反挂在口中的称呼才能明目张胆的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