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只是像撵老鼠一样撵着玩儿,但费佳若是停下逃亡的步伐,是真有可能被失智的市民活生生给打死。
追杀还是间歇的,就像算好了他的休息时间,确保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做其她小动作,速度越来越快,就是为了让他突破人类的极限。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就这样他每天都在生死之间反复横跳,身体的每一根弦都绷紧了,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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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本以为在安琪拉与费佳对话时安治会作妖,没想到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安琪拉攫取,视线黏糊糊的粘在安琪拉身上,还问他奇奇怪怪的问题。
「你出门不带纸巾之类的东西吗?」安治难得好声好气的说话。
太宰治只顾对着灰不溜秋老鼠猛拍,没有理他。
「小姐需要纸巾……」安治喃喃自语,目光在安琪拉右手食指骨节上打转,语气即难过又落寞,「小姐需要擦手……」
太宰治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安琪拉刚刚蹲下时用右手食指骨节敲了敲井盖,估计上面沾上了一些不显眼的灰尘。
安治赫然凑近透明的阻碍,俊美的面容上的笑意还是好看到无可挑剔,他一下又一下地用额头撞击,像是得了揭短反应般不受控制的抓挠,很轻、小心翼翼地模样更显得可怜又古怪。
安治的渴望的眼神却像一个得不到糖果快要哭泣的孩子,纯粹又澄澈。
「我想……替小姐擦拭手指……我想触摸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小姐小姐……我……」
他声如蚊呐,越到后面无助的哭腔越是鲜明,声音也越来越弱,如同一脚陷入泥沼,拔不出来,无法自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泥浆裹挟腰腹,淹没了胸膛,最终在清晰地能感受到肺叶的每一次垂死的鼓胀之际,震肺发出的几声弥留于世的虚弱求救声。
「我想出去……我想要更强烈的、更清晰的……小姐……」
宛如吞枪的自杀者对着枪口献祭癫狂的一吻。
「你把你的情绪收一收,」太宰治揉了揉眉心,「明天就能出来了,别在我身体里发疯」
谁知遭到太宰治的打断,安治便从焉了吧唧的模样瞬间支棱起来了,出口还是熟悉的冷嘲热讽:“奉劝某人不要总是忌度自己的同位体,某人的情绪波动在小姐说话的时候意外的强烈呢。”
“就算某人得到了平行世界的记忆,获取了【书】也拯救不了任何人,得不到小姐的青睐,所以最好乘早放弃成为背景板或旁观者……哦,不对,你已经在努力不介入我们了噗嗤嗤~”
“森先生抛弃了你,织田作没有选择了你,甚至连见面没多久的小姐都嫌弃你呢~说到底你活了二十二年也并未从死亡中找寻到自己的存活的意义,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却厌弃丑陋不得不缠上绷带,用夸张的肢体动作与表情维持怪物一样的自己与同事和世界岌岌可危的平衡点。”
“活得真是失败啊,自杀更是失败,还不如找个楼跳下去给这个世界送上一个漂亮的红色烟花哦~”
安治面对太宰治简直是火力全开,完全就跟憋久了死死逮住他,不用他最强大的洞察人心与精密度话术扎得对方的内心千疮百孔便誓不罢休。
简直跟个精分似的,面对安琪拉是个贴贴摄入不足到戒断反应的病弱小可怜,面对他就是个黑泥成精的无差别攻击的被害妄想症。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太宰治用尽了二十二年的自制力才把这句话艰难的咽回去。
「是吗?那我就祝福你未来和费佳相处和睦,共同服侍安小姐了。」太宰治俊美的容颜仿佛笼罩一层阴影,鸢色眼眸滋生冰冷与死寂,「你最好出来之后好好感谢一番费佳哦,毕竟另一个他若是不自杀怎么给你腾出位置来?面前的他又给了你一次难忘的体验呢,相信你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还是那种肥腻和笔尖的触感念念不忘吧。」
太宰治不辜负安治的盛情邀请,两人在脑海里唇枪舌战的撕吧起来。
局外人安琪拉正在纠结早餐吃什么,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想吃什么?”
「蟹肉蟹肉!」安治当机立断把太宰治的挑衅抛至脑后,举起一只手语气欢欣又雀跃,「小姐小姐,我想吃蟹黄包!」
太宰治把萦绕唇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在他纠结是否要提议吃青花鱼的时候,安琪拉便点了点头:“那就去吃蟹黄包。”
「好耶!」安治在太宰治脑海中欢呼,「小姐最好了!」
顺带黏黏糊糊地撒娇。
太宰治:“……”
总觉得她们隔着他的这几句平常的对话,比他刚刚受到来自安治的黑泥攻击受到的伤害还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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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治精神崩过两次,加上那次屈辱地经历,所以嗯……表现起来类似病娇,但是又不太像(我还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而且在正常和不正常之间反复横跳。
没事的,安治,未来有更病病的费佳陪你,你并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