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誉吃完,将筷子一搁,平声说:“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宁湘兰话锋一转:“你跟枝枝有空也去拜访一下人家,她都不知道你结婚呢。”
空气凝滞一瞬,宁枝觉出外婆话里的锋芒,忙打圆场:“外婆,现在不要聊这些。”
奚澜誉看眼宁枝,回说:“知道了,等我们搬完家就去。”
宁湘兰还没讲到这层,被奚澜誉抢先一步,她愣了下:“搬家?”
“是。”奚澜誉扯唇,“当初领证匆忙,我们工作地点相差较远,婚房又没装修好,多重原因下,只能暂且分居。”
“现在差不多办妥了,过两天就搬,这房子就留着给您在北城养老。”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宁湘兰反应一瞬,才笑着说:“行,你们小两口都替我安排好了,我这老婆子也不能不识好歹。”
宁枝面上淡定,心里已佩服至极。
奚澜誉果然道行深,这样一番瞎话,他讲得面不改色,甚至连那话中的情绪,都掐得半分不差。
宁枝有些后怕,这样的人,她到底哪来的胆子跟他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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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奚澜誉找了个阿姨照顾宁湘兰。
宁枝则将打包的行李一件件往外堆。
奚澜誉挑了下眉,似是诧异件数之多。
宁枝做戏得做全套,除了些备用的换洗衣服,她几乎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打包了。
“呃……抱歉,东西确实有点多。”
奚澜誉没说话,伸手接过她最重的那只行李箱。
剩下的,有专人过来处理。
车辆行驶路径与上回山间别墅的完全相反,宁枝偏头问:“不住上回那里?”
奚澜誉“嗯”了声,不欲多答,继续翻阅面前的文件。
宁枝就没做声了。
既来之则安之,随便吧。
车辆最终停在北城最为著名的富人区,“北江湾城”。
都说这地方有钱也买不到,能住进来的,全都是大人物,既富且贵。
奚澜誉住的是里面较安静那排的独栋别墅。
房屋秉承他的个性,黑白灰色调,简约风,一眼望去,这里冷漠得毫无人情味。
连带着,屋内的温度似乎都降了点。
宁枝隐隐有些不舒服,看到客厅放着的灰色沙发,她问:“我能坐一下吗?”
奚澜誉不置可否,吩咐张屹:“让他们把东西送去楼上客卧。”
宁枝小腹坠坠的,没什么力气,只跟着说了句:“放下就行,一会儿我自己收拾。”
她不喜欢别人帮她做这些,倒不是什么洁癖,单纯是因为只有她自己放的,她才有印象,要用的时候才能找得到。
宁枝休息一会儿起身,站起身的刹那,身下突然涌过一阵热流。
宁枝一僵。
坏了,她最近太忙,忘了在生理期提前做准备。
艰难回过头,她清晰看到,那坐过的沙发上有一滩明显的血迹。
宁枝看了眼奚澜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边蹲着掩住后面,边说:“对不起,我的问题。你这有湿巾吗,我来处理……明天,或者现在,我赔一个新的给你。”
奚澜誉微微俯身,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从地上捞起,他眉头微皱,扔了条毯子给她盖上,讲出的话不容置疑,“上楼休息。”
“脸白成这样,逞什么能?”
第15章
宁枝咬唇, 看了眼被她弄脏的沙发。
刚住进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说不难堪肯定?是假的?。
今天要搬家,宁枝没有披发, 而是盘了个丸子头。
脸颊两边垂下的?那几缕碎发, 将她巴掌大的脸衬得愈发的小。
她脸色苍白,眉头隐忍, 看着有些病恹恹的?感觉,似乎风一吹就能倒。
而她一皱眉, 更添几分脆弱。
奚澜誉微微俯身,将沙发上另一条毯子扔过去,淡声说:“不用?管, 我叫人来?收拾。”
那块血渍被灰色的?毛毯遮掩, 尽管本质是自欺欺人。
但?宁枝看着, 依旧觉得好受许多。
她真心诚意说了声“谢谢”,将毯子围在?腰间, 迈步上楼。
二楼这样宽敞的?空间,只分出三个房间,两间面对面的?卧室,另一间看着面积小一点,或许是书房?
宁枝的?卧室位于楼梯左手边, 跟对面那间看着差不多大, 里?面有单独的?洗漱间和?衣帽间。
宁枝参观完,微微松了口?气。
刚才?在?路上,她还担心,两人住在?一起, 要是没有单独的?洗漱间,岂不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也太尴尬了。
还好,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
地板上摆放着两排整齐的?行李,由?于宁枝嘱咐过,没人乱动,出发时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宁枝蹲下身,根据记忆,从包里?翻出上月没用?完的?卫生巾,又打开旁边的?行李箱,找出一套干净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