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州就是这么教育你的?长辈在跟你说话的时候连头也不抬,这就是你的教养是吗?”
陈今今抬头,却被她扇了一巴掌。
“我求着你让你生我的吗?”陈今今想笑,却被那巴掌扯的脸疼,
“你要离婚的人是陈建州,不是我,当年觉得浪漫愿意为个男人生孩子的是你,也不是我,你现在跟我扯教养?不好意思啊,我妈没教过我这些,因为我从来有妈生没妈养。”
申华还想打她,她用胳膊拦住,进屋前她顿了顿,又最后看了她一眼,“要离赶紧离,你以为我和我爸是什么困住你的牢笼?对我们来说,你才是。”
她锁上门,把外卖随手扔在了地上,门外又传来申华大喊大叫的声音,骂的很脏,把她和陈建州挨个骂了个遍。
她看了看胳膊,很红,那脸不用说了,应该也是。她坐在地上拆了外卖,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难吃,一会就给他们差评。
她忽视了掉在饭里的一小串晶莹。
过了很久,她听见阳台门被人扣了两声,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她缓了缓,直到又被人敲了敲时她才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许久没见光,猛一拉开时她有点睁不开眼,她眯着眼打开了阳台门,“你来干嘛?”
是荀然,他们两家房子是挨着的,卧室也是挨着的。阳台和阳台之间就隔了一个护栏,因为家里常年无人,上学谁起床晚了,另一个人就会直接翻过来叫对方起床。
看见她那一瞬间他脸色就变了。
“你妈干的?”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却听见她轻轻“嘶”了一声。
“嗯。”她侧身让他进屋。
“给你买了你喜欢的,”荀然压下心里那口郁气,闷闷地开口,“先吃着,我去我家拿药。”
“不想吃,也不想涂,就这样吧。”她摆了摆手,刚刚在地上坐了一会屁股有点疼,她揉了揉就躺床上去了。
荀然叹了口气,把东西给她放在了桌子上,语气带着些哄,“那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从我家出去,想干嘛干嘛。”
“算了,”她恹恹地拒绝,“有这时间你还不如替我把作业写了,后天要开学了,我一个字还没碰。”
“想得美。”荀然拉开她被子,把她抱了出来,“我教你,走啦,笑一笑,摆着张脸容易变成小丑女。”
“你才是小丑女!”她顺手拿了枕头砸他脸,“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放我下来!”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他又紧了紧抱她的手,于是她没注意到他有些泛红的耳垂。
陈今今醒了以后晃了晃神,还有些沉浸在梦里,她按了按发酸的脖子往外看,才发现已经到家了。
荀然不在车上,但空调没关,窗户开了一个小缝给她透气,身上披着一个毯子,像是怕她被冻到。
陈今今失笑,迭好毯子以后开门下车。
因为还有点晕乎,她下车的时候脑袋不小心碰到了车顶,她轻轻“嗷”了一声。
有双手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温柔,“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是荀然,原来他刚刚就站在后备箱那里,她醒了以后没往后看,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他力度很温柔,陈今今有点恍惚,刚想说话,却忽然闻到了一丝烟味,吸了吸鼻子,她发现这味道是在他袖口间传来的。
他提前下来,是去吸烟了。
可他之前是从来不碰这些的,陈今今眼角有点泛红,脑海里又想起了什么。
可能是刚刚的痛意现在才反了过来吧,她拂开了荀然的手,跟他道谢,荀然顿住,她声音比刚刚见面那会还要客气。
荀然给她把行李箱拿了下来,她又道了句谢。
她甚至没跟他说什么来我们家喝口水吃顿饭吧这种客套话,径直走向了大门。
荀然忽然很烦。
她脖子上的吻痕,对他越来越客气的话语似乎都在提示着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
可是凭什么,荀然冷笑,明明他们两个认识最早,她第一次初潮都是他去买的卫生巾,他们曾在一张床上睡过,也明明那么亲密,凭什么现在要变成这样。
失去她一次已经够让他疯了,如果得不到她的爱,那就让她恨他吧。
他摸了摸他的手,上面似乎还带着些她身上的香气。
陈今今。他心里叫了叫她的名字。
别想着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