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总是?”sky歪头,眉角的疤狰狞地跟着肌肉抽动着。
“杨奇盛。”
“知道帝城文化混蛋,合着是牲口养殖场。”sky和着烟唾了一口。
林央冷笑:“按李长疆的说法,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有的。”
sky看着她,缩在沙发角上,小小的一只,像一只垂着眼摇摇欲坠的瓷娃娃,一碰就会落下去,碎得满地。
这一段他听得零零散散故事,让他有好多问题想问,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笑自己,那年夏天短暂狂热的心动后,他有一阵子竟误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个孤儿,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八卦他也没问过究竟,怕把瓷娃娃摔碎了,再也捡不回来。
只是之后的故事,即便他问了,林央大概也不会告诉他。
包厢的门被短暂地推开又合上,林央一扇扇门这么推了过去,不管里面正在做什么,嘴里还喊着一个名字“hugues”。
虽然只见过这个男人两次,但林央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一定能帮她。
只要自己能找到他的话。
关橙姿和邓崎歆也不知道她要找谁,只能帮着一起喊。
“他们也没追过来,不如我们先出去拿手机叫救护车吧。”关橙姿哑着嗓子,焦急地说道。
“我们出去了怎么进来?”邓崎歆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愈发沉重了,“如果他们说根本没有区,gigi可能……”想到这她汗毛直立。
林央跑得更急了,按记忆他就是从这拐进去的,她开完了所有的门,站在分岔路口,不知道自己该去向哪里。
擦得锃亮的大理石回廊像个无尽的迷宫,三个女明星被映射成千万个狼狈的影子。
最后是那个男人自己出现的。
“找我?”他从她们的来处来,软皮鞋跟踏在地上的声音坚定有力,他看着一路湿哒哒的脚印和眼前的人,镜片后琥珀色的眼睛,慢慢沉了下来。
三个小时前,林央还是明丽妩媚的样子,现在——她一头长发乱糟糟的趴在头上,黑色的吊带裙沾了水变得越发不合身,裙摆上的酒还在顺着大腿根往下流,脚掌上满是血污。
她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额头上带着伤,伤口的血显然刚刚凝住,肩膀上一片青紫,昂贵的小礼服上沾着污秽;另一个女人只穿着束胸和南瓜裤,身上虽然没有明显伤口,手腕上也是一片红印。
同样的是,三个人都满身酒气,满身污浊。
他拨出一个电话,神色凝重地用法语简单交谈了几句,挂了电话上前搀扶住林央,却被她一把拉住就跑:“救人!”
19801,林央再次把门推开,众人还在一片狼藉里寻欢作乐,杨奇盛被人带走了,高潭正搂着个女人上下其手,他注意到有人进来,开心地笑道:“看你不在,她又代喝了几杯。”
女人胸前洇着一大片鲜红,她一动不动地被高潭推落到沙发里,又失重地滑落到地上,像坏掉的木偶,僵硬又瘫软。
酒气被愤怒压下,理智站在高处把人变成疯子。
林央慢慢朝着高潭走去,眉毛抖动,眼神失焦,她倒握起一个酒瓶敲碎,扬起锋利的碎片,极小声地说道:“高潭,我杀了你。”
她提着酒瓶,照着高潭的脖子就要往下扎,高潭心下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动手,但喝多了酒着实没有平日灵敏,林央又是杀气腾腾得手下毫不留情。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锋利的玻璃碎片已划破了衬衫,一道细细长长的血痕从他的左肩布到右肋,上深下浅,高潭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手指上的血迹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看着林央,这个女人还提着酒瓶满眼杀意,一个男人在她旁边正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自己,冷冽无情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