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心情好，也就有点晕晕乎乎的。

他出了门，见外面雪又下了下来，惊喜道，「又下雪了。」

「喜欢下雪？」季屿霄问他。

林洛清摇头，「不喜欢。」

「那你还看起来一副高兴的样子。」

「小鱼和非非喜欢啊。」林洛清笑瞇瞇的，「小孩子都喜欢下雪，下雪天多好玩啊，不像大人，只会觉得下雪天路不好走。」

他说完，看着季屿霄道，「我推你吧？」

「上车吧。」季屿霄道，「你不嫌冷啊。」

林洛清摇头，「不冷啊。」

他说着，就去推季屿霄。

季屿霄觉得他这状态不太对，问他，「你醉了？」

「没有。」林洛清拒不承认，推着他往前，只是他这方向明显不对，还是季屿霄提醒，他才重新绕了回去。

季屿霄给小李发了个微信，让他出停车场。

发完后抬头看林洛清，林洛清正推着他，看起来很乖，只是脚步过于欢快，要不是他推了个轮椅，季屿霄觉得他就该跳起来了。

「真不冷？」季屿霄问他。

「不冷啊。」林洛清看他，「你冷吗？」

季屿霄摇头。

林洛清笑了起来，「那我们都不冷。」

他推着季屿霄走着，天上大雪纷飞，飘飘洒洒的落在他的肩上，落在季屿霄的肩上，路边白雪莹莹，林洛清踩着脚下的月光，觉得自己似乎走在梦里。

他正走着，却听到季屿霄说，「以后再有人问我和你是谁追的谁，你就说是我追的你吧？」

「为什么？」林洛清不解。

「不然还真是你追的我啊？」季屿霄笑道。

「为什么不是？」林洛清理直气壮，「就是我追的你啊。」

「你追了吗？」

「我暗恋你那么多年呢！」

「你暗恋了吗？」

「当然了。」林洛清鬆了手，走到了他面前。

他看着他，目光清澈又透明，「我暗恋你十多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的理直气壮又笃定，一时间竟然季屿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林洛清的心情有些飘，又觉得很轻盈，他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弯下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季屿霄一怔，正准备回吻的时候，林洛清已经顺势而下，趴在了他的膝盖上，乖顺的像一隻小兽。

「就是我追的你。」他喃喃道，「我暗恋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不算是追？」

季屿霄被他这话给弄迷糊了，他再次回忆起了林洛清第一次说暗恋他的那个场景，应该是骗他的，应该不是真的。

「真的？」他问林洛清。

林洛清趴在他的腿上点了点头，乖乖的，像只撒娇的猫。

季屿霄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清楚他现在是清醒还是迷糊，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清醒还是迷糊，他只知道，「如果你真的暗恋了我这么久，那我一定会心疼的。」

他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就和着白雪消散于空中。

谎言说了一百遍就是真理，林洛清已经醉了，分不清自己曾经说的谎话只是谎话，不是真话，又或许，他其实希望这个谎话就是真话。

就像季屿霄，他也醉了，分不清现在的林洛清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话，但他希望林洛清说的是谎话，不然，他会于心不忍。

他轻柔的抚过林洛清的面颊，在纷飞的白雪中，伴着月光亲吻了他的脸颊。

林洛清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昨晚应该是陪季屿霄一起去见了他的朋友，再往后，从他们吃完饭，他就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我们怎么回来的？」他问季屿霄。

「当然是小李开车送我们回来的。」

「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林洛清敲了敲他的脑袋，「我是不是喝醉了？」

「估计吧。」季屿霄看他，「大晚上的不坐车，非要推着我往回走，关键是还往反方向走。」

林洛清：……哈，哈哈。

他尬笑着给自己解围，「地球是圆的嘛，总能走回来的。」

「还非要给我表白，说你暗恋我，暗恋了十多年，情深不移。」

林洛清：……

林洛清坚强点头，「看到了吗？这就是酒后吐真言，我对你的爱，就是这么矢志不渝！」

季屿霄轻笑，「是吗，那我们来说说，我小学是哪个小学的？」

林洛清：……

「公司还有点事，我先去公司了。」林洛清说完，立马从床上跳了下去。

季屿霄笑了一声，就这，还说暗恋他？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他的清清没有暗恋过他，所以也自然没有十年的一往情深，挺好的，季屿霄很开心呢，他不需要林洛清那么深情的爱过他，爱的太深，又是一个人，就会痛苦，他不希望他痛苦，他只希望他在遇到他之前都是开心快乐的，在遇到他之后，比之前更快乐。

这就很好了。

一个新年，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场雪。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