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傅呈书时是在电话里。
方施琅洗完澡出来看到他的未接来电,边擦头发边回拨。
“喂,您好。”对方似乎不知道来电人是谁就接了电话,声音黏糊糊的,听起来像是喝醉了。
方施琅顿了会,想逗他,“你好。”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喝醉了的傅呈书声音要比往常低些,被酒意熏得微哑,透过电波传来就像是文嘉柏拉的大提琴一般。
方施琅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做过几次春梦。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傅呈书因换季感冒嗓子哑了一个星期。
那几天晚上,方施琅做梦都是傅呈书压在她身上,凑到她耳边用泛着哑的声音说有别于他温润外表的粗话。
也是那时,方施琅才意识到自己的性癖居然是听傅呈书骂自己。或许是因为他平常对她太温柔了,以至于方施琅很好奇他生气的模样。
不在一起时天天做春梦,在一起后方施琅反而再也没做过这些梦。
傅呈书会做春梦吗?
她有些好奇,但他们之间从不会提及这类话题。
都说男的在接吻时手会不安分,一开始方施琅还想着他俩会不会吻着吻着擦枪走火,后来发现傅呈书的手每次都规规矩矩也就忘了这茬。
她怀疑过傅呈书是不是不行,但有回她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敏感部位。鼓囊一团,还有些硬,应该是行的。
他俩在一起还不到三个月,方施琅以“我有一个朋友”为借口问过有过几段感情经历的同桌,她说这个阶段天天接吻已经算进度快了。
方施琅偏向于傅呈书不会做春梦,毕竟他看起来一副没有欲望的样子,接个吻手都不敢放她腰上。
“你好?”没等到回答,傅呈书试探着开口。
方施琅被他这一声拉了回来,清了清嗓子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给我打的电话。”
“我打的么……刚刚只给我女朋友打过电话。”
“你是我女朋友吗?”
傅呈书把女朋友那三个字咬得很准,在含糊的话语里格外清晰。
“你喝醉了吗?”方施琅红着脸没回答,反问道。
电话那头过了会才传来声音,“没醉。”
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方施琅的怀疑被打消了些,知道他喝醉了后更想逗他来。
“你找你女朋友做什么?”
傅呈书估计是真的醉了,回答得很慢,“她说今天要亲我,但到现在都还没亲。”
“那你现在想亲吗?”
面对醉鬼,方施琅胆子大了起来。也不知道人家醒后会不会断片,默认他记不住今晚的话。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傅呈书的声音很闷,近乎呢喃:“想,我很想你。”
“今天你都没跟我说几句话,一直跟别人待在一起。早知道就不来了,你也不来,我们在家里待着,这样就没人能打扰我们了。”
听这话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方施琅忍俊不禁,用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那你过来找我好了,知道我房间在哪吗?你过来我就亲你,还会跟你说话。”
“知道。”傅呈书声音拖得很长,“真的吗?”
“真的呀。”
“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注意安全噢。”
挂断电话后,方施琅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
她觉得傅呈书喝醉了还挺可爱的。
最后她讲了那么多句话,他都还记得前一句问的知不知道房间在哪。说话间的咬字也不太清楚,像含着蜜水,甜得她忍不住笑意。
方施琅没觉得傅呈书会真的来找她。
他是跟于百川喝的酒,于百川他爸从小就在饭桌上给他喝酒,练出了千杯不醉的酒量。
他们喝酒都是于百川负责善后,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实际上挺靠谱的,不会让任何一个跟他喝酒喝醉的人出事。
直到傅呈书敲响她房间的门,方施琅才知道自己看错于百川了。
这也太不靠谱了,怎么能让喝醉的人出门啊。
门半开,傅呈书倚在墙上,眼睛雾蒙蒙的。
他身上的酒味不浓,看起来不像是喝醉的人。
可眼角和脸颊都染着红,见到方施琅后没站稳似的往她身上倒去,又有点喝醉的模样。
这几层都被他们包了,住的都是朋友,甚至对门就是文嘉柏。
方施琅怕被人看见,将傅呈书拉进屋后把门关严。
脸颊被温热的掌心捧起,傅呈书的脸在眼前放大,睫毛如蝴蝶振翅般微颤着。
齿关被撬开,湿热的舌尖笨拙地横行。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像是酒的味道,又好像不是。
方施琅分不清,她没喝过酒。
被吻得晕晕乎乎,方施琅喘不过气,抵着他的肩向外推。下一瞬,腰间就覆上双手把她抓起按到墙上。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和从背后传来的凉意让方施琅忍不住惊呼,呼声才到嘴边就被堵住化作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