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岩轰弓着背扭曲在地上吐出一口胃酸。
谭孙巡失去理智往他身上疯打,每一个落下去的拳头都伴随着嘶吼声在逼问。
“田烟在哪!田烟在哪!我问你田烟在哪!”
“说话,说话!说话啊!”
结实的拳头重创在岩轰的腹部上,刚经历过车祸的岩轰身上还有几处骨折,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额头的血和他红色的寸发染在一块,不断地往眼尾流去。
谭孙巡坐在他的身上,一拳揍歪了他的脸,抓着岩轰的衣领往上提起,血丝汇聚在谭孙巡的眼白,往中间涔去,他怒张着嘴凶神恶煞:“田烟在哪!我让你说啊!”
岩轰歪着头,耷拉着眼皮,表情赴死,却不服输。
见他不说话,谭孙巡又把他猛地压在地上,开始抡拳。
朱双翁在一旁和追捕逄经赋的司法警察交谈,从谭孙巡揍岩轰开始,他们就默契地一直没有阻拦,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他快把人打死,朱双翁才走过去,握住了谭孙巡即将抡下去的拳头。
“行了。”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uzhà&120050;wuv&120050;p&269;o&120210;
地上的人脸上血肉模糊,张嘴急促地喘着呼吸,似乎吸完了这口就没下一口。
“他问不出什么话了,你待会儿要是把他打死了还怎么问。”
谭孙巡红着眼,怒极到头的悲哀,让他含在眼眶里的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田烟……田烟是不是回不来了,她是不是不回来了,那我……那我就算把他打死,那也是给她报仇了!”
朱双翁将谭孙巡的一只手臂绕过脖子,搭在肩膀上,扶着他走去审问室外的走廊上。
司法警察征用了法国当地的警察局,外面来来往往都是异国面孔,谭孙巡坐在椅子上失控地捂着脸哭,朱双翁拍着他的肩安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谭孙旭几乎哭得直不起腰,他口齿不清,哽咽着问:“田烟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她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逄经赋身边了,是不是……”
朱双翁沉默了良久,放空地看着走廊上来往的人,声音变得沙哑:
“她发的短信上,是这么说的。”
谭孙巡狼狈地抹干净脸上的鼻涕眼泪。
“你再给我看看,我不信,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放弃她想要的自由,田烟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退休,她怎么可能会留在他身边。”
“行了,看了也没用。”
“你再给我看看啊!我不信,我不信!”
“好好。”
朱双翁哄孩子般的无奈,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一张截图递给他看。
谭孙巡抹着眼泪,试图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楚一些。
「我在克莱蒙费朗奥弗涅机场,逄经赋绑架了祝若云,齐胜吏和他的外甥女林伢,为了保护这些人质的安全,请想办法掌握到逄经赋的位置并通缉他,但不要抓捕他,我会说服他放走人质,除此之外,请解除关于我的保护计划——田烟」
在她名字的后面,她又打了一段话:「我没有被威胁,请保护我的朋友们,不要再回复此条短信」
“她一定是被威胁了!”谭孙巡肯定地说:“她不会放弃离开逄经赋的,我了解田烟,她不是这样的人!”
朱双翁叹息声忧愁。
“你再怎么了解她也没用啊,这就是她发的短信,我们都已经找到发信人,这是田烟拿路人的手机给司法警察发的。”
谭孙巡执拗地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我要找到她!我就要听她亲口告诉我,否则打死我我都不信!”
朱双翁连忙去抓他胳膊:“别进去了!你再把人打死了,可就真的一句话都套不出来了!”
“那大不了就打死他!打死他我也能找到田烟!”
审问室内的警察走出来,手里的电话刚挂断,对朱双翁说:“跟他同一辆车的那个女人现在情况病危,正在急诊室抢救,五分钟前有人持枪进去了,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逄经赋。”
谭孙巡急忙抓着朱双翁挂在皮带上的车钥匙:“那还等什么,赶紧啊!待会儿人跑了!”-
医院外的停车场,逄经赋坐在一辆黑色宝马车中。
从这个方向能清楚地看到二楼的急诊室位置,傅赫青询问需不需要派人上去看着。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口的方向,冷漠吐出一字:“等。”
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都被方才持枪的一幕吓走了,独留病床上的女人用氧气灌输着,命悬一线。
薛俞疲惫地睁着眼,感觉到眼皮在沉重地往下坠。
“薛俞。”
这熟悉到几乎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她每天夜里噩梦缠身的丈夫。
博维斯亲吻着她的额头,将被子从下往上掀开,看到她骨折的双腿,和出血的腰上缝合的伤口。
“辛苦了,我不会让你有事,你做得很棒。”他说着,再次吻上她的额头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