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员心微微一颤,在王景审视的目光中赶忙回答:“当然了,您随便看,您如果想试,也可以到那边试穿。”
“不必了。” 舒瑾城觉得无趣,道:“直接包起来吧。”
“这件衣服可能还要裁缝改一下。” 店员胆战心惊地提醒。
“我们府上有专人替舒小姐改。” 王景神色凌厉,拿出西南王的气势,对这个女店员不假辞色:“少废话,包起来。”
女店员一抖,赶紧将旗袍取下来,微红着眼眶离开了。
“你别把人家给欺负哭了。” 舒瑾城笑道:“行了,这口气出了,裙子也买了,今天就逛到这里吧。”
“你不会想就穿刚才那条素裙子去我的生日宴吧?” 见女店员消失,王景才凑近舒瑾城道:“我提醒你一句,邱爷捧的那位顾小姐可是艳绝京城的名伶。”
“和我有什么关系?” 舒瑾城抱臂反问。
“那天是我的生日。” 王景强调。
“你还想继续逛?” 舒瑾城问。老实说,她已经走累了,只想回去躺在床上看一会儿书。
“就在这间店里,再选一件我喜欢的如何?” 王景看舒瑾城不想再走的样子,退而求其次。
“好吧。” 过生日的人最大,舒瑾城无奈地答应了。
王景长腿在店里走了个来回,很快便替舒瑾城选好了。
那是一条银灰色贡缎珍珠扣旗袍,旗袍上暗织银红郁金香,领口与袖边则有精致的法国黑色蕾丝,做工精良,十分有女人味。
舒瑾城提溜起那件旗袍,笑了:“王景,原来这就是你的品位。”
“你不喜欢?” 王景问。
“不,你的品位挺好的。”
王景这才满意。那天他要向兄弟们正式介绍舒瑾城,舒瑾城当然要穿得最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舒瑾城: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
风吹荷叶煞·思凡1
风吹荷叶煞·思凡1
第二天, 舒瑾城因为回得比较晚, 所以醒的也比平时迟,刚睁眼就听见往日里宁静的小院充满了人声喧哗。
她穿好衣服下楼,就看见一个又一个箱子被搬入研究所,翟自珍一旁小心翼翼地引导那些工人, 眼睛里都是喜悦而热切的光。
“这是什么?” 舒瑾城问早就在围观的研究员们。
“全都是与西川研究有关的古籍善本,政府内部调查资料的复印本, 历年来搜集的木喀照片、地图、画册……” 民俗语言组组长用像在做梦的声音说。
“啊?” 舒瑾城的眼睛也睁大了, 这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珍品, 她知道, 一定是王景送的。她想说什么, 可是喉咙却像被卡住了一样。
她觉得心里有股热流,眼睛有些发酸。或许这些东西的搜集对王景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可对她和其他研究者的价值, 就是胜过世间所有的珠宝。
当年为了一本英人拍摄的羟族图册和调查笔记,她不分昼夜地在图书馆苦苦搜寻,费尽千辛万苦才得知它其实在一个英国私人收藏家手里, 经过她不断地恳请, 甚至自己的教授都出马, 才最终获得了在那位收藏家府上借阅两小时的权利。
那天她抚摸着图册的封皮,感慨万分。
李凯内心也很震动, 这么些资料,王景真的用了心,他并不是耍瑾城姐玩玩而已。他看着舒瑾城抿着唇, 眼中微含水光的模样,终于彻底释然了。
接下来的两天,研究所的所有人马都出动了,为这些资料登记造册,研究所的第一阅览室也终于被填满了。
这天晚上,大家终于清闲了下来,几个年轻人便坐在小院儿里的石桌上打牌,老王、翟自珍也在旁边围观。
翟自珍说:“我们以前宿舍整宿整宿的玩牌,我们每天都说明天不能再浪费时间,结果第二天还是照打不误。” 他说着说着微笑起来,那样的青春岁月是不会再有了。
“对k!” 李凯把牌甩出去,笑道:“我们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最常打牌的那个往往就是期末考试成绩最好的那个,大家都气死了。”
夏鼎鑫的声音也插进来:“当年我们班有个人得了胃病,但他牌瘾奇大,经常捂着肚子打牌,打着打着就忘记自己还有胃痛,等牌局散了就又开始哎唷哎唷起来,所以外号就叫‘哎唷牌客’。”
“哎唷,夏博士你回来了?戏散场了?” 老王第一个发现了他问道。
正好一把打完,大家便都看着穿了一身长衫,打了一把折扇,显得格外风流的夏鼎鑫。
“顾泠秋的戏唱得怎么样?” 一个研究员饶有兴致的问。
“好!” 夏鼎鑫折扇一收,道:“马老板的老生唱得也好,演出了正德帝那风流倜傥的劲儿。那句‘好人家,歹人家,不该斜插这海棠花’尤好。”
一般热爱京剧的人有个特点,就是一句唱词不可能念出来,必要唱出来方才有感觉,可夏鼎鑫并非真正的票友,唱得就有些荒腔走板,舒瑾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夏鼎鑫不干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