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陈安走了进去,nilo先一步上前,凑到了斯仲豪耳边,“boss,是中国人。”
“知道了,出去吧。”
两个人走后,斯仲豪解开了睡袍,把绵绵软软的东西对着陈安,以赶紧完事的语气,执起一支注射器,用汉语说道,“去床上,衣服脱了,翘起屁股。”
陈安有了不祥的预感。
这些内容他没有一五一十告诉陆南之,他觉得恶心又不齿。
但从他挑挑拣拣的描述中,陆南之还是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陈安没有说下去了,低着头沉默了。
陆南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说道,“其实,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安的眼里涌出了泪水,他沉默着摇了摇头,小声说,“什么都没发生……”
陆南之一怔。
陈安吸了吸鼻子,说,“那天,去boss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算什么都没有发生……也算是没发生吧。”
陈安脱了衣服,露出了腋下连到肋骨处将近十公分长的黑色胎记。
胎记蜿蜒丑陋,瞬间扫了斯仲豪的兴致。
下边的人检查的不够仔细,或者说,这样的事发生的多了,次次万无一失,他们压根就没有亲自帮陈安洗澡,认真检查。
斯仲豪发了脾气,粗暴地殴打了陈安,他被打得肋骨当场断了两根,大口吐血,险些丧命。
nilo赶紧把他从斯仲豪的房间里拖了出来,生怕继续惹斯仲豪不高兴。
陈安变相地捡回来了一条命。
而待在器官工厂等待配型的时候,同样被关在里边的别人,告诉了他更多crow有关的事。
陈安彻底确认,他来到了地狱。
“你有身份证吗?”那人问陈安。
陈安摇摇头。
“那你家里有钱吗?你是家人在乎的孩子吗?你丢了以后你家人会为了你报警吗?”
陈安的父母早死了,他和失明的爷爷、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一起生活,就算他们在乎自己,也没有一个人有能力有意识会为了自己的失踪报警。
“那完了,没戏了,你跟我一样,咱们都完了。”
“中国那么大,谁会管一个没有身份、没人在乎、没有钱的人的死活?就算想管,人家压根都不知道你这人失踪了,怎么管,去哪里管?就算有的管,来到了crow,也没人能管了。”
“crow自成一国,意大利的政府都无可奈何。”
陈安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只是想赚钱,想让比自己更擅长读书的弟弟妹妹能继续上学,想让疼爱自己的爷爷多活几年。
他赚钱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家人。
他不知道怎么赚钱,他初中都没有读完,相信了同村哥哥的话,怎么就错了呢?
他相信的不是陌生人,他也不是想要不劳而获。
那是他同村的哥哥啊,是从小牵着光屁股的他玩大的哥哥。
他怎么会骗自己呢?
他真的骗了自己,把他像物件一样卖上了船,对买家说,“放心吧,这个很安全,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出手相助的。”
陈安数着日子等着死。
某天,工厂的大门打开了,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又不幸的人配型成功了。
“亚洲人,举一下手。”逆光的阴影里,陈安听到了一个男人带意大利口音的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