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长激素飙升的年纪,反叛、非主流、个性化远比一摞摞试卷和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更具有吸引力。
拨弹琴弦,挥动鼓棒,握住麦克风,世界仿佛变小了,只剩下几平方大的舞台,而他们和她们正在自己世界里狂欢。
音乐的力量直穿心灵,台下也有不少热爱摇滚的学生,当热爱的东西再次登上舞台,难免不精神震撼。
他们惊叹,他们欢呼,他们与之感同身受。
三分钟多的曲目很快临近尾声,金属器乐声回彻整座礼堂。
鞠躬结束,掌声落幕。
这场演出以酣畅淋漓画上句号。
台上,虞冉露出来到南川为止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指尖的震感传至大脑皮层,爽得她头皮发麻。
她听到台下有人中二般呐喊:生命不死,摇滚至上。
目光流转,观众们脸上充斥着兴奋与欢愉。
从第一排直至看不清。
没有看到熟悉的眼,爽感霎时灭掉一半。
笑容收了回去,指尖的拨片近乎扎进掌心。
演出结束后,袁云景提议聚餐庆祝。
左右没事,虞冉也去了。
一顿饭后,众人转点酒吧嗨皮。
不止他们四个,袁云景一群狐朋狗友纷纷来凑热闹。
“今晚消费我袁云景买单,随便点酒。“
酒吧老板跟袁云景认识,熟人之间,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警示牌如同虚设。
定的包厢,喝酒唱歌跳舞一样不落。
虞冉对酒精这东西没太大需求,平时喝得少,今晚有兴致喝了些。
喝得是“可乐桶”,可乐兑威士忌,刚入口是可乐气泡味道,甜滋滋的,容易让人产生度数不高的错觉。
虞冉喝了一杯半,头就有些晕乎乎。
尤槐见状,把她手里的酒换成了柠檬水。不过,虞冉喝了口,觉得不甜,自己又拿了罐鸡尾酒。
入口是清甜的白桃味,喝起来跟白桃味气泡水相差无几。
“这里好吵,要不要出去?”尤槐凑近问。
不知道是谁点了首《死了都要爱》,紧接着包厢内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叫喊。
虞冉点了点头,赞同这个提议。
包厢在二楼,出了包厢,有一片休息区域,喝酒,聊天,亲热都可以在这片区域进行。
两人没入座,拿着酒,倚着玻璃栏旁聊天。
一楼歌台的女歌手正唱着一首r≈ap;b,抒情随性的歌调荡漾在空气中,令人身心愉悦。
“她唱歌唱得挺不错的。”虞冉双手搭在杆上说道。
尤槐则背后栏杆,双臂反靠着,她扭头看了一眼台下的女歌手:“这酒吧老驻唱,偶尔跟袁云景来过几次,都是她上台唱歌。”
“嗯…”
女歌手唱歌时很投入,声线纯净,转调自然顺滑,是功底的,只在酒吧驻唱,有些屈才。
“今晚还真是爽啊,头一次上台我们就配合这么好,咱们是不是还真有些缘分?”尤槐嚼着薄荷糖,以此去除口里的酒味。
虞冉:“或许有点吧。”
尤槐轻笑:“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干什么?”这个年纪的少女总是非常憧憬未来与理想。
虞冉:“没想过。”
是没想过,而不是没想好。
未来她会怎么样,明天会怎么样,从来不是虞冉会考虑的东西。
“啊?那你准备你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哦。”
“没准过几天就死了,哪来的一辈子。”
“呸呸呸。”尤槐赶忙帮虞冉呸掉晦气,“你怎么老是这么丧。”
虞冉喝了口酒,没说话。
尤槐:“我问你啊,你为什么会来南川,听袁云景说,你是从黎城来的,黎城发展可比南川好得不是一点半儿。”
虞冉犹豫片刻,开口:“我爸妈在南川相遇相爱,有了我。”
“在这里,会让我觉得他们还在我身边。”
虞冉说这话时很平静,尤槐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酒吧蓝紫色灯光散落在女孩脸庞上,虚虚实实,仿佛距离人很远很远,就像路旁的石头,跟着风雨漂泊过许多地方,却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没有归宿的终点。
尤槐想抱抱她,想了想,最后并没有这样做。
两人默契地在静默中听歌。
虞冉没跟后半场,提前回去了。
公寓楼配套一架老式电梯,运行缓慢不如爬楼梯。
虞冉上楼一般走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感应灯坏了,虞冉开着手机手电筒照明,另只手还捏着半罐鸡尾酒,摇晃的酒水声几乎与脚步声同步。
两步做一步,半分钟不到,虞冉已经上了平台,伸掌准备推开安全门。
一阵呼气声拂过耳畔,生理性鸡皮疙瘩瞬间立起。
虞冉下意识往旁边一看,一张人脸半明半暗挂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