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那樣的嗎?」
陰裘才剛踩油門,就聽見身旁的亞萊蒂突然開口。
「什麼?」
「在女朋友面前,變得像另外一個人。」亞萊蒂淡然地問。
她撐著頭望向窗外,卻不是真的在看著窗外。她想起來,儘管不是男女朋友,但每次站在喬托面前,自己總是會變得不像平時那個高傲冷漠的自己。
「我說了那是性奴,我在每個性奴面前都會變成一個不同的人,不然那些母豬怎麼會乖乖對我張開大腿?」一面轉方向盤退出停車格,陰裘自豪地解釋,問,「怎麼?我對別的女人好,妳吃醋?妳這母豬也想聽聽甜言蜜語?」
「不。」
「哼,我想也是。」陰裘聳肩輕笑,「妳這頭豬就喜歡被罵被強迫,要是沒人強迫妳罵妳,妳就沒勁得不想把腿張開。」
「錯了。」亞萊蒂稍稍蹙眉,「我不喜歡被強迫。」
「哦?妳騷到出水的逼常常不是這麼說的。」陰裘雖這麼污辱,卻想起了先前瑟裘對他說過的話——他的催眠魔法,對亞萊蒂可能沒效。
「生理反應是生理反應,但我不喜歡別人把欲望強加到我身上。」亞萊蒂陳述著,她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淡漠地說,「所以,你和瑟裘都一樣令我噁心。」
陰裘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了一點。
他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內心卻相當動搖——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說過他噁心。他曾奪走無數純潔少女的初夜,撫慰了眾多單身熟女空虛的夜晚,也曾與多個飢渴的人妻偷情歡愛,每個女人都是心甘情願投懷送抱,這也是他一向最有自信的事——只要是女人,除了他的孿生姊姊瑟裘·布斯和奇葩的學生會長之外,每個女人一定都會為他傾倒。
但是,亞萊蒂·艾凡西斯不僅沒有為他傾倒,竟還說他噁心?!
「一面說噁心一面發情,妳也是個不得了的母豬。」用惡劣的調笑掩飾內心的動搖,陰裘覺得自己額角發汗,卻仍冷笑,「難道噁心會讓妳興奮得打開大腿?我真為妳未來的伴侶感到悲哀,每次做愛都要搞得像強姦,妳這母豬才會得潮吹。」
亞萊蒂並沒有回話,卻不是因為無法反駁。她在想像陰裘說的話,想像她未來的伴侶,但她卻怎麼樣都無法想像自己與任何人結婚、長相廝守的情景。
「妳總會有個夢中情人吧?母豬。」
見亞萊蒂遲遲不回話,陰裘又再次打破沉默。
亞萊蒂回過神,淡淡地望向他。
「那是什麼?」
「理想中的男性,理想到你想馬上張開腿和他一夜搞上七次的完美男人……還是說,你理想的男人就是喬托·迪歐那樣的?」陰裘滿不在乎地問,裝作不知道自己語氣裡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一直以來他靠扮演女性的夢中情人催眠各式各樣的女人與他上床,如果亞萊蒂·艾凡西斯並沒有什麼理想中的對象,那就證明了他的催眠魔法對亞萊蒂確實沒有一點效果。
「我沒有理想中的男性,也沒有想和誰做愛。」
亞萊蒂說得如此平靜,若是不知曉她私生活的人,誰都會將她當作禁慾的純潔聖女。
「哼,連喬托·迪歐也不是?」
他又一次故意提起喬托的名字,亞萊蒂垂下眼簾,但這一次,她並沒有雙頰泛紅,也沒有羞怯地否認,她的眼神很平靜,像是在細細思考陰裘的話,就好像「夢中情人」和「理想男性」這些字眼在今天以前,都不曾出現在她人生的字典中一般。
「不是?」陰裘問,卻察覺自己的慶幸。
「……喬托不是做愛的對象。」亞萊蒂回答。
「妳到處對人張開大腿,卻說喬托·迪歐不是做愛的對象?哈!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陰裘笑了出來,已經不在乎催眠魔法是否對這個女人有效,或許是戰勝喬托·迪歐的優越感使他心情好轉,他又問:「那我呢?妳為什麼讓我肏妳?」
「是你強迫的。」亞萊蒂淡然回答。
「但妳也爽得不行,最後變成了合姦。」陰裘馬上接話,「妳是什麼?太飢渴的慾女嗎?四處勾引男人,非要雞巴把妳的騷逼肏酥了晚上才睡得著嗎?」
「我不喜歡做愛,也不討厭。」亞萊蒂回答得簡短,「順勢而已。」
順勢,的確如此。
亞萊蒂和他或瑟裘的性愛,有哪一次不是順勢做到最後?
陰裘並不是很喜歡這個答案,卻也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答案。他很清楚,亞萊蒂·艾凡西斯不是愛賣乖裝清純的癡女,她的意志時常是拒絕得明快,身體卻從未反抗過一分一毫,這讓她平時高冷得像聖女,做起愛來卻情色得像個娼妓。
「哼……算了,做不成我的性奴,妳就做砲友吧。」陰裘哼了一聲,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他一轉方向盤,車子拐進了室內停車場,又像是說服自己似的強調:「這樣一來,我不用扮演妳的完美情人,妳也享受做愛的快感,我們兩方都樂得輕鬆。」
亞萊蒂沒有回話,多半是懶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