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起由旁人递上的瓢碗,一根红线将两碗相串。简翊安看着面前之人与他一同拿起,然后缓缓贴到自己面前,稍稍掀开红盖头露出半边脸还有殷红的唇,嘴角微微勾起,最后同他一起将瓢碗内的酒饮入。
合卺礼成,连卺以锁,这一桩婚事便永远地被刻在了月老的姻缘簿上再也划不掉了。
……
成婚在黄昏之时,待简翊安待完宾客用过宴回到婚房已经临近戌时。
刚刚还嘴角噙着笑恭送一位位宾客,眼下看着面前的房门,简翊安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在房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还尚存的一点醉意被酒拂醒,简翊安才抬手推开自己婚房的门朝里走了去。
屋内充斥着新点的檀香味道,偌大的屋内被装饰的满是红帘还有囍帖,烛光摇曳,衬得整个屋子都迷醉了起来。
一步步朝里走去,而那被挂着大红罗纱的木床之上正坐着他费尽心思迎娶过来的新娘。
周遭花烛的灯光衬得其身形愈加勾人,今夜理应是一个叫人难忘的夜晚。
洞房
看着面前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子,简翊安的眸色一点点深邃。片刻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玉如意上,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其拿起。
冰凉的触感在他指尖漫延,上前了几步,简翊安缓缓俯下身子,将玉如意缓缓地朝着面前人盖头下探去。
盖头轻易就被轻轻掀起,随之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精巧细致的脸,唇稍稍勾起,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卷长的睫毛下清澈的瞳孔里映着简翊安清新俊逸的模样。
这是一副即便抹着厚厚的脂粉都掩盖不住的美人容颜。
掀盖头的手顿了顿,然后才继续将盖头全部掀开,对方还顶着凤冠与钿钗,稍稍动一下便有清脆的声响,眼下正眯着眼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颐小姐。”
毕竟是第一回成婚,简翊安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若是叫他真的与对方同房,他也是不愿的,眼下只能先轻声唤了对方一句。
谁料对方抬着眼,听到他这一声叫唤挑了挑眉,然后朱唇轻启,悠悠地回道:
“相公?”
声音婉转灵动,仿若百灵低歌浅唱,微微的疑惑使语气更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简翊安眉头蹙起,他不知该如何去回应对方,只得先将手头的玉如意放到一旁,然后动作僵硬地看着面前人,下一刻倾身过去将对方的凤冠轻轻取下。
感受到自己头上的重物被取下,女人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我帮你把装束都取了吧,戴了一天辛苦了。”
简翊安一边温和地说道一边又将面前人的一支支钿钗取下,失去了簪钗的支撑,面前人柔顺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又起身从梳妆台上取了只木梳,帮对方一下下地梳起了头。
面前人也很乖巧听话,就任着简翊安给他梳着发。
因为同坐在床上的缘故,简翊安发现,这位避水山庄的小姐似乎生的很高,即便对方稍稍驼着背,但坐在一起却竟然能和他一般高。
颐尚荷……
简翊安眼中划过一丝思虑,他也没有见过对方,只是听寒竹略微讲过一些。
三个月前,救起避水山庄小姐的并不是他,而是寒竹的一个朋友。
寒竹身为他的好友,在来西凉养老之前也曾在江湖上闯过一阵,寒竹那好友也是武林中人。
三月前救了被绑匪绑架的颐尚荷,不想惹上麻烦事便将这昏迷了的大小姐丢给了寒竹就一走了之了,寒竹又将此事同他一说,这才叫简翊安白白的占了便宜。
避水山庄大小姐并不记得救他之人是谁,简翊安只要一口咬定是自己,再加上寒竹唆使两句,便叫避水山庄的庄主颐穆和相信了这般说辞。
“相公,在想什么呢?”
简翊安还在想些别的,身前之人竟开了口,“再梳下去,妾身的头发可要受不住了。”
“抱歉。”简翊安将手从对方头发上挪开,刚想起身,却没想到对方一下子扭过身来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相公,这洞房花烛夜,你怎么尽在同妾身做些奇奇怪怪的事,难不成相公你……”
说着竟然伸手朝着简翊安那处探去,简翊安瞬间睁大双眸,慌忙起身,看着面前正倚在床上的女人,面上带了点怒意:“你一女儿家,怎么说话如此无礼?”
那人倚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简翊安这副慌乱的样子,一边捋着脸侧的碎发一边调侃着:“女儿家又怎样?我都这般做了,怎么相公你反而看上去要逃走了?”
还没等简翊安说些什么,床上之人便起了身,一步步朝着他逼近,腰间银饰晃出清脆声响:“那也刚好,相公,既然你不想同我圆房,那不如我们来玩些有趣的。”
“什么?”
简翊安眸色闪过不解。
“相公当初救我于绑匪手中,而妾身也刚好爱慕强者,不如相公与我过过招,让妾身也见识一下相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