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稍稍崩裂的眸色,宫晏兴味更重,上前将脸凑到对方耳边:“或者是相公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闭嘴!”
简翊安黑着脸,再也绷不住自己那温和的面孔,“你一个女儿家,怎么整天胡言乱语?”
“噗,荷儿错了,殿下息怒。”
女人捂着嘴抬起了头,虽是认错的话语,模样却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来。
简翊安见此便又没法说什么了,只能阴着脸郁闷地看向了别处。
不知不觉,他甚至又产生了后悔的念头来了。
马车就这样渐行渐远,载着他们又回到了重华殿上。
温存
虽说这场联姻的初心并不单纯,可简翊安却也不能冷落了这位费尽心思迎娶的夫人。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让下人给对方送了去,送的场面也甚是招摇,使得外头也渐渐传出了三皇子对其皇妃的宠爱来。
也就只有宫宴很清楚,这小子根本就是在利用他笼络民心。
瞧着手头的各类珠宝首饰,宫宴随意地摆弄了一下,最后又将其当作垃圾一样扫入了一旁的木匣之中。
“送你了。”
宫宴对着一旁少女模样的丫鬟开口道,那丫鬟早就盯着这些东西许久了,听到宫宴这么一开口顿时喜笑颜开,一边将其捧入怀里一边还不忘冲着宫宴道谢,“谢主人,你对我真好。”
瞧着风灵这个小丫头高兴地蹦蹦跳跳的俏皮模样,宫宴也是勾了勾唇,调侃道:“不用谢我,应该好好谢谢那位三皇子殿下,为了这点名声倒是下了血本,只是不知道他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正如宫宴所说,简翊安虽每日给他送这些金银首饰,可实际上自从成婚后却是一晚都没再和他睡过,平日里也都以公务繁忙为由整日不回府亦或是待在书房内,成婚这些天了,宫宴竟是没再见着他这位相公的脸。
这实在是叫人啼笑皆非。
“死丫头,叫下人准备些糕点。”
宫宴转头看向一旁的铜镜,镜中他脸上尚且沾着脂粉,遮掩住了他原本的面容,不太自然却也算得上漂亮。宫宴的长相本就偏柔美,甚至有点女相男身的味道来。犹记得早年间宫宴闯荡江湖碰到的每个不要命的看着他这脸都要找死的说些羞辱之词。
当然,这些人也都被宫宴拔下了舌头丢进了乱葬岗之中。
这般不会说话,下辈子还是变成个哑巴比较好。
“主人,你是要做什么吗?”风灵这个小丫头脑子一般,平日里也是调皮捣蛋的多一点,对于那些计谋却是一窍不通。
不过这些宫宴也早已习惯,他垂下眼帘嘴角的笑带着几分深意:“当然是要去见见我那位对我宠爱至极的相公啊。”
……
书房内,简翊安看着手中的各类书信头痛欲裂。
明明他已经帮了父皇做了这么多事,为何还是比不上简长岭那个废物!江州饥荒一事本该是他的,谁知单凭那贵妃在父皇面前的几句话就让父皇改变了主意,将这事转头又交给了简长岭。
这根本就是在戏弄他!
简翊安看着手中的信,最终怒上心头干脆将那封信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扬,反手还将桌上的各类东西给掀翻在了地上。
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和简翊安平日里全然不然,可简翊安自己很清楚,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什么温文尔雅的三皇子,这些都是假的。
简翊安很清楚自己的脾气有多差,可他不能在旁人面前展露。不比简长岭,他身后没有任何人,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他都会死于万劫不复之地。
简翊安捂着脸冷静了一会儿,刚想叫下人来收拾,谁想这时门口却是传来了声响,还能听到下人拦住对方的动静。
可谁知下一刻,一记熟悉的嗓音就在外头响起。
“你们竟敢拦我?是不是找死?”
这低沉扭捏的嗓音不是他简翊安新过门的妻子又会是谁?
简翊安眉头一紧,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将门打开,随即就和外边的人对上了眼。
只一刹那的工夫,刚才还在外边阴沉着脸怒骂下人的女人脸上瞬间换了副娇俏的笑颜,小跑了几步撞入了简翊安的怀中。
“殿下,你看你的这些下人好过分,竟然敢拦我。”
怀中人语气嗔怒,简翊安却只觉得对方让自己很是不适。身上的脂粉味道也叫简翊安有些难受。但简翊安也只能强压下这种不适,伸手将对方不着痕迹地从自己怀中拉了开。
“是这些下人的错,我自会帮荷儿教训教训,只是不知荷儿怎么突然来这了也不知会我一声?”
简翊安垂眸看着对方,目光柔和似水,不论是谁来见了都会觉得这三皇子就是个翩翩公子。
“你还说呢。”
宫宴没有戳穿对方,故意蹙了蹙眉头,侧过脸露出半边生气的模样来,“新婚之夜后殿下你就这般忙碌,甚至连回院子陪我的空闲都没有。既然你不来那荷儿便只能来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