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殿下别下床了,这肩膀可才保住。”
宫晏一手便将对方按回,接着把手中的汤药递给对方,眉眼潋滟含笑,“尚且温热,殿下一口闷了吧,太医院那边换了药,有些苦。”
“”
简翊安盯着那碗与平日并无不同的汤药,太医院换了药怎会不同他说?简翊安盯着那碗药,迟迟没有伸手。
见此情形宫晏倒是没有生气,将那碗凑到自己跟前喝了一口,简翊安立马制止却正巧对上其安慰的神情。
“好了,我喝过了,殿下可放心了?”
简翊安依旧提防着自己在宫晏的预料之中,这个三皇子本就多疑,怎么可能因为江州一行而完全信任他?若是真的完全信了他,那反倒是有些蠢了。
那碗药再次被递到自己跟前,简翊安微微抬眼,见对方眸色不变便知道是自己错怪了对方,于是端过碗将其一饮而尽。
而这新换的汤药也同对方说的一样,苦到简翊安舌尖发颤,眉头不着痕迹皱起,他一向不喜欢这般苦的。再抬起眼,却看到面前之人神情自然,明明喝的是同一碗药,对方却一丝一毫苦味都未展露,这让简翊安困惑两人喝的到底是不是同一碗。
对方和哄小孩一样又给简翊安掏出了一包糕点来,侧身坐到了简翊安的身边,不等简翊安同意伸手便轻捏住了他的下巴,“吃点?”
“你别这般动作。”简翊安试图扭头挣扎,可对方动作很快,顷刻间便塞了块糕点进他的嘴。
“殿下贵为皇子,怎么被人伺候都这般抗拒?”宫晏缩回手,随手捏了快帕子细细擦拭自己沾了糖粉的指尖,随后便端起那空碗便要出去。
他才一脚踏出门外,便听到里头的人羞赧出声:“你是主子,不需要和下人一般做伺候人的事。”
听到这声,宫晏稍稍侧过脸,声音清朗:“那也得看我想不想伺候那人才对,殿下这般宠爱我,我自然是要好好对殿下的。我对殿下的好,殿下受着便是。”
门被轻轻合上,屋内也终于是安静了。
简翊安坐在那,舌尖糕点的甜味与汤药的苦味杂糅,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他不需要任何人对他好,这些有什么用?
望着手中剩下的糕点,简翊安想要的怎么可能只是这么一块糕点?稍稍咬紧牙关,简翊安收紧了手,将掌心身下的糕点捏了稀碎,可片刻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起手又尽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舌尖瞬间被糕点的甜味侵袭,他却只觉得腻。
除了皇位,他不需要任何好。
辉煌的大殿,简翊安已经很久没有来这了。他就好像一个被遗忘了的皇子,唯有大婚之时能被对方记起。
如今他伤尚未愈合,却是跪到在了这冰冷硌骨的砖上。
帘后之人还是那般威严,紧紧只是跪在这他便被对方的气势压到抬不起头来。他见过这位帝王发怒,下场都极为惨烈。不论是宠妃还是随他多年的大臣,只需一句话,他便能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垂着眼帘,简翊安知道自己在害怕,他和所有人一样都畏惧对方。
可同样,他又对其仰慕至极。
他身上流着对方的血,他想和对方一样,掌握旁人的生死。
“翊安,你这回做的很好,让朕都刮目相看。”
帘后的帝王在简翊安跪了一个时辰后终是开口,仅仅只是一句话,便能让简翊安磕头谢恩。
“谢父皇夸奖,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磕头时候简翊安的肩膀还在阵阵生疼,他的胳膊眼下也不过才能抬起罢了,在自己那院中之时都是颐尚荷在给他早晚按一按,省得整个胳膊僵住却也不让他做大动作,等他回去若是被对方知晓自己这般折腾怕是要挨那位大小姐的骂。
对方骂人简翊安是听过的,不带一个脏字却能将人骂到狗血淋头,那张嘴简翊安是绝对说不过的。
“翊安?”
帝王疑惑的声音从帘后传来,简翊安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竟是在这出了神,顿时背脊发凉。
“翊安,你今年来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朕欢喜,可你要明白一点,长岭毕竟是你的兄长,你该让着他点。你贵为皇子,更应该明白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而你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狼狈模样。”
又是这般
简翊安咬紧牙关。明明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为何父皇还是为那个简长岭说话?是那个混蛋的母妃吧,对方一定恨极了他,怕是早在父皇耳边说了闲话。
“翊安,朕不是在批评你,朕只是在提醒你,做得好不代表做得对,有些事注定不是你该去做的。”
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稍稍叹了口气,竟是提到了别处,“你如今更重要应该是和你那皇子妃生个子嗣,也好让朕安心。”
突然提到颐尚荷,简翊安愣了一愣,但也很快清醒。
确实。就算他娶了颐尚荷,可江湖依旧不是他们能插手的,唯有诞下子嗣,让这个孩子身上流着朝堂和江湖的血,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