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风灵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宫晏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却依旧冷言道:“我说了,这里是皇宫,我就算不给那皇帝面子也得给那三皇子一个面子。不过这郡主若是这三个月能睡上一个安稳觉,我唯你是问。”
“我明白了。”风灵不敢多言,点了头,不再多嘴。
“也罢,那三皇子身子矜贵,又落了水,我同他置气也不过是自讨没趣。”
宫晏这般说着,他虽觉得简翊安有时候太过于固执,油盐不进,可他也是,来了这宫里后好像胸襟都狭隘了不少。
不过宫晏没想到的是这回简翊安是真的生气了,又或者说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不再理会他。
百花宴后,简长岭拿着那株夜曼罗讨得太后欢心,得了一堆赏赐,这三皇子的脸便更黑了。别说回房睡觉了,连那书房都待不了多久,每日一清早便出了这重华殿,等晚上回来也是去那书房又或者别处歇脚,宫晏独守空房半个多月,手里的铜镜都被他擦得锃亮。
听着耳侧风灵说的那三皇子又早早出门的话,宫晏就连嘴角的笑都挂不住了,镜中的他一如往昔,却不知为何看出几分怨妇模样来。
“风灵,你说我这脾气也算是比以往好上许多了,那三皇子怎么就不识趣?”
宫晏已经等了那三皇子半个多月了,若是那三皇子说上一句好话又或者同他示弱一回他都可以将此事揭过,可偏偏那三皇子比他所想还要有傲气。
“好,好得很。”
宫晏再坐不住,将手中那铜镜扣下,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主人,你要去哪?”风灵好奇问道。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见见我们那傲气的三皇子殿下。”
男人抛下这么一句便径直离开了,留下风灵一人在那,嘟着个嘴很是不解这半个多月来对方的脸色,自己还得每日去给那郡主投蛊
“莫名其妙。”
蛇影
“这回又是什么事?”
简翊安捂着头,这半个月来他实在是心力交瘁,长宁自那百花宴后便听说是噩梦不断,精神恍惚,整个人瘦了不少。
本以为只是巧合,谁想阿木同他说百花宴那日长宁来寻过他,不过被颐尚荷给拦下了。长宁那性格简翊安很清楚,不可能因为旁人一两句劝阻的话就回去,定是自己那皇子妃做了什么。
长宁回去后变作了那般模样,简翊安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同那人脱不了干系。
奈何眼下他们是对同林鸟,简翊安不可能将自己的人给供出去。
至于简翊安这半个多月都没理会对方,他也着实觉得清静了不少。听闻那江湖小姐也是乖乖在那重华殿里待了这些天,什么事都没做,也没给他再闹出什么动静来,想来对方是真的想明白了,听话了。
或许他该回去了。
毕竟他俩还是堂堂正正拜过堂的夫妻,简翊安怎么都不可能置对方一辈子的气。
本打算今日回去给对方带些首饰糕点讨个欢心,谁想半道又出了岔子。
“你说什么?夫人去寻了皇后?她去寻皇后做什么!”
简翊安是真真没想到颐尚荷会去寻那个女人。皇后心思深沉,与其深交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快备马车。”
简翊安也顾不得其中原委,立即就往皇后所在的永和宫赶去。
本以为那女人会在这永和宫闹事,却不想才踏入简翊安便听到皇后许久不曾有过的笑声。简翊安听后有些不安,皇后一直都是伪善之人,很少会这般开怀大笑。
等他走近,只见颐尚荷不知从哪寻来了一只鹦鹉,正蹲在皇后跟着一同逗着那只鸟。
见简翊安来了,皇后收敛了点笑容,眼底又起威严。
“翊安,你来了。”
皇后将手中逗鸟的竹签收起,看了眼简翊安便转身倾身坐下,“你也不小了却还没荷儿懂事,知道我心烦还会来为我解忧,你倒好,平日里忙琐事也就算了,宴会上还能出错。”
“不是的,母后,我”
简翊安早知这事会被皇后知道,他毕竟是皇后养育长大的,百花宴上出了那事对方定是觉得简翊安没能压过那贵妃之子,让她失了颜面。
可说到一半简翊安便闭上了嘴。颐尚荷是他的人,他总不能当着皇后的面说颐尚荷的不是。
皇后也是从皇子妃过来的,恐怕更多的是对颐尚荷的共情。
“不是的母后,是我当初失足落了水,殿下是因为救我才”
宫晏帮着简翊安说话,那皇后也没法再怪罪简翊安,只能面上反驳了句。
“那也是翊安的不是,明知你才从外头嫁进来宴会上就该看着你些。下回若是再有这种事荷儿你尽管来同我说,我替你做主。”
皇后话里话外满是对简翊安的训斥,简翊安也不敢还口,只能受下。只是他有些意外,今日的皇后似乎并不像以往那般对他严厉。
过去他虽寄养在皇后名下,可皇后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