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问过颐尚荷,对方却答此人武功极高,她昏倒之前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至少是江湖之中一顶一的高手。
颐尚荷所说,简翊安深信不疑。
就算他没有怎么接触过江湖中人,可他能感受到此人一步步朝他逼近时候的气息,几乎叫他不寒而栗。
上一回简翊安还能挣扎一番,今夜不知为何,简翊安只觉得对方是带着怒意而来,他若是叫对方一个不顺心他便会人头落地。
“我上回不是说过,我还会来寻你的吗?三殿下。”
在唤简翊安的时候,对方可以加重了些,就好像在告诉简翊安他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对方能在整个重华殿出入自如,能将简翊安箍束与自己的怀中,甚至这一切都是悄无声息,无人知晓。
对方若要他死,简翊安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伸手摸至腰间,简翊安摸到了颐尚荷先前给他的那柄匕首,让他防身。如今简翊安也确实用上了,可他身子抖得厉害,就连握住这匕首的刀柄都有些困难。
“握错了,三殿下,匕首应该反手握才对。”
一个呼吸的功夫,男人便到了简翊安的跟前,不等简翊安抬起手做什么对方便攀上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连着那柄匕首牢牢控住,随后帮着简翊安将匕首抵到了自己的喉间。
简翊安不清楚对方的意思,他确实想杀了对方,可对方又为何要帮着他?
“杀了我,三殿下,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还在不住开口,听着像是几分嘲讽,简翊安能听出对方今日是带着怒意来的,可他不知对方前来是为何?
简翊安觉得有诈,不敢轻易动手,若是对方就等着他刺向对方那一瞬杀了自己也说不定。
见简翊安迟迟没有动手,男人舒心一笑,竟是将那匕首抛到了地上,俯身环住了简翊安的腰身。
“好了,殿下,我已经想明白了。”男人话语偏执,吐出简翊安从未想过的话语。
腰身被牢牢环住,不容简翊安反抗他整个人便被对方搂在怀中朝着屋外掠去,好似那些个民间逍遥猖狂的采花大盗。
“金屋银屋也好,木屋草屋也罢,那都该是殿下同我一起,殿下喜欢被绑起来吗?腿筋挑断,舌根拔出,再加以情药,殿下定会是最趁手的玩物。”
月色之下,简翊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牢牢箍束,对方这次不像是在挑逗,更像是某种威胁,被掠至宫墙之上,简翊安被对方握着腰身贴至砖瓦之上。眼睛被捂上,简翊安整个人暴露于黑夜之中,对方却不怕会有人寻来,他只是借着月色将怀中之人自上而下地看了个透彻。
蜉蝣
简翊安仰面躺在那,这处明明就在浓郁月色之下,可他却无比肯定无人能寻到这。
他从未见过面前之人这般的压制,他与其对抗仿若蜉蝣撼树,简翊安想不到自己任何胜算。
只是为何?
自上回往后简翊安就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为何?
他都做了些什么能惹得对方这个江湖之人看上,他不过是一介皇子,这西凉这么多皇子,其中也不乏貌美又或者好摆布之人,为何对方偏偏盯上了他。
论容貌,他比不过简淮羽,论实力,他比不过简长岭,更有其他皇子比他优秀且更受宠爱,为什么就偏偏是他?
“殿下在害怕?”
男人顺着月色,看到简翊安隐隐颤抖的手,对方只是躺在砖瓦之上,瘦削的身子单薄到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垮掉。
“我没有怕,我为何要怕你?”
简翊安倔强开口,他从来都不怕,不是因为他真的不怕,而是因为他怕的东西太多了,他知道害怕是最多余的。他害怕,但从不会有人来帮他,所以他没必要害怕。
听着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之语,宫晏不禁一笑。
“三皇子还是如此嘴硬,明明这手都抖得如此厉害。不过也没事,等随我去了江湖我会好好的对殿下的,到那时殿下再嘴硬都是没用的。”
“我是皇子,你把我带走就不怕惹怒了父皇?”简翊安还是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被对方带走,他伸手抓着男人的胳膊,不住发问。
可谁想男人却是笑着叹了口气:
“若能为美人而死,死而无憾啊。”
对方肆意挑逗的话激怒了简翊安,就算被捂住了眼他依旧没有屈服。
“可你却胆小到连容貌都不敢暴露于我眼下,那我也实话同你说了,我的夫人是江湖避水山庄的小姐,你若把我带走他们绝不会放过你。到时不论是这宫里还是那江湖你都再无容身之地。”
就算同颐尚荷同他不是天赐姻缘,可对方一直都是简翊安留有的后招。避水山庄在江湖上数一数二,谁又敢与之为敌?
可这番威胁的话男人听后却并不在意,他俯下身子,轻抚简翊安鬓边的发丝。
“你是说先前那个被我一招就制服的女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