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当初寒竹给你的摄魂香也是我给他的。”
韶梅说出当时她与寒竹的目的,“主上是个固执的人,三殿下若错过此次,只怕以后再无机会了。”
这确实是个很诱人的条件。
简翊安也不会不同意。
他不能拒绝,正如他早就该和对方分开。
生于庙堂,终于山野,改头换面,无人再识。
这夜,简翊安坐在梳妆台前许久,直到宫晏回来,看到这一幕。
“已经不早了,怎么不休息?”宫晏走近,耐心开口。
简翊安嗅到了对方身上刚沐浴过的味道,很是好闻。
这些日子对方每回来见他都会先行沐浴,他便再闻不到那日对方身上的血味。
“你不是天下第一吗?为何还要每日这般忙碌?”简翊安一直以为对方是天下第一,自由自在的天下第一,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至少对方没有自己想的那般自由。
“正如皇宫需要有个皇帝,江湖自然也需要一个天下第一。”
平日里若是旁人这般询问宫晏定是不屑于回答,可既是简翊安问的,宫晏反倒是自其身后环抱住了对方,答道,“江湖没有拘束,这是天下对江湖的误解,若是没有拘束,那便只会是尸横遍野。殿下以为天下第一是何等的殊荣?其实也不过是一把横在江湖所有人头顶的利刃罢了。”
若想随心所欲,便得成为江湖第一。
可一旦成为江湖第一,他也会被所有人制衡。
“那你就不能不做?”简翊安也听明白了。就好比怀璧其罪,只要宫晏还是江湖第一,他便是众人眼中的一粒沙子。
不论是敬畏还是恐惧,这都不会减少他人的嫉妒。
“我若不是天下第一,我还能是什么?”
简翊安没想到的是,对方竟是反问了他一句。
“你可以是任何人。”简翊安低着头,沉声开口。
这话似乎是取悦了对方,男人俯下身子,将简翊安的脸侧过,作势就要亲吻。
可这一回简翊安却是抬手挡住。
“我想看东西。”
简翊安忽然这般说道,“我不想做个瞎子了。”
“你这是在求我?殿下。”宫晏垂眸盯着简翊安的脸,卷密的睫羽低敛,眸中倒映出简翊安脸上每一抹神情。
不知过去多久,简翊安的手才缓缓放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攀扶住男人的肩膀,主动扬起脸吻了上去。
求人的事,他如今早就做得很好了。
心稍稍痛了些许,宫晏扶着简翊安的腰,将其整个抱坐在了梳妆台前。
“殿下,你总要和我在一起的。”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位三皇子,虽不知为何喜欢,更不知他怎么喜欢上的。
“殿下,你记得在江州的时候吗?你怎么敢挡在我面前的?”
回想起江州被人堵在院中的时候,这位三皇子是真真的蠢到他了。明明武功不济,却偏要逞强。这也是宫晏一直心安理得的原因。
因为简翊安这条命,就是他捡回来的。
既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放开。
“你那时骗我,若我唔早知道你身份,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简翊安垂着脑袋,艰难开口。
可这一回,宫晏却并未生气。
他已经习惯了。
这位性情阴鸷的三皇子,他就是愿意捧着他,虽然这样看上去很犯贱。
“好好好,我知道你没良心了。”
宫晏轻咬对方的唇瓣,又调笑道,“那这回求我,又是为何?”
手缓缓从对方颈椎处往下抚摸,动作轻柔,却叫简翊安浑身不自在。
“骨头太硬,脊柱太直,可惜殿下,你总要向我服软的,我不急。”
听到耳边的一记轻吟,宫晏歪着头,继续问道,“殿下,你喜欢什么?皇位吗?若是真的喜欢,我可以再给你去夺来”
“你住嘴。”
简翊安骂了一句,他伸手揪着对方的领口,道,“你太狂妄了,你将皇位放在何处?又将我皇族威严搁置在何处?。”
“我知道自己地位低下,可三殿下呢?如今在我身下承欢又是如何?”
说罢,他甚至还往里推进了些,这叫简翊安咬着牙,许久才挤出一句“流氓”来。
谁料此话却惹得宫晏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