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晏。”
简翊安终于是开了口,只是他依旧没有说出对方想听的话,而是伸手攀上对方的脖子,一副心寒但又无奈的神情,“你为何要如此紧张?我还站在这呢宫晏,你却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总不会是觉得我要走了。那你告诉我,我该去哪里?”
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敢说。为何他要过得如此迷糊,始作俑者又是谁?
简翊安的话让宫晏稍稍冷静了些,许久,他别过脸将简翊安整个扛起,丢到了一旁的床上。
闷哼一声,不等简翊安抱怨抬眼间便瞧见对方一点点褪去身上的衣服,屋内的门窗都被关紧,使得简翊安觉得浑身燥热。
“宫晏,今天我们都累了,先歇息吧。”
简翊安嘴硬地说道,他与宫晏一同生活了两年多,虽两人都是男子,却也形同夫妇。平日里也会有小吵小闹,简翊安因此觉得如今的争吵也不过同平日一样。
可宫晏却没听,他坐在床上,侧过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简翊安。
那双眸子幽黑地叫简翊安有些不安。
“翊安,你知道这京城有多大吗?”
男人坐在那,青丝垂落,声音也是宛若古曲一般,在屋内幽幽响起,“我曾亲眼所见一人在此身不由己,夜夜难眠,自那起我便知晓这京城也不过是个吃人的东西。可他喜欢,我便甘心留下。不想最后还是叫他死在了这处,如今触景生情,不免心头抑郁,因此人也暴躁了些。”
“无事。”
简翊安听着有些心烦意乱。宫晏这般的人竟是也能触景生情,那此人定是对其极为重要。
可惜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种吃味的心思让简翊安觉得很是意外,他不曾想过自己原来会在意这些。
脚踝被对方伸手抓住,简翊安看着对方一下又一下的摩挲,什么都没有做,却是若有所思。
简翊安自然也没有开口,只是今夜宫晏是在太过于奇怪,对方此刻的神情他再熟悉不过,可其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他,却又好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人。
晨曦
此回来京城,简翊安其实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自己来了这或许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原因也很简单,京城才是他的故里。
这几日,宫晏虽说是陪着简翊安在京城四处游玩,可实际上两人暗地里的追杀并不少。
可简翊安一次都没有说要回去,宫晏便也不再提起。
其腰间软剑握在手中,一次又一次染上鲜血再被其擦拭而去。
而简翊安就站在那看着,看着对方留了那些个刺客一命又一命。而简翊安也是才发觉,宫晏比他所想要强得多。他从未想过有人可以在这么多刺客的围剿下带着他全身而退,甚至毫发未伤。
若宫晏真的是个杀手,只怕这世上根本没有其杀不了的人。
“你的武功很厉害,怎么学的?”
简翊安这两年也学了一些武功,可他学的不过都是凤毛麟角,而柄长剑在他手上也和枯树枝没什么区别。
简翊安可以肯定,他再学个十年也学不到宫晏这个境界。
“你看起来明明年纪不大,为何武学上会有这般造诣?”
简翊安握着宫晏的那柄软剑,明明不久前还是某人手中的利器,如今就这样被简翊安握在手中摆弄。
宫晏就坐在简翊安身侧,这里是京城一处角落,面前的河水并不湍急,坐在这还能听到水流汩汩的声响来。
“翊安认为我是怎么习得的?”宫晏将简翊安的疑惑反抛回来,那双勾魂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就这样含笑看着简翊安。
简翊安将剑举起,软剑不知是由什么打造,周身都遍布着寒气,和宫晏那比寻常人都冷上一些的身体一样,让人避而远之。
宫晏的问题简翊安当然答不上。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也什么都不会回答。
只是有一个念头莫名浮现在简翊安的脑海之中,他望着这柄软剑,突然喃喃道:“玄鸟”
“什么?”宫晏听不明白简翊安所说。
“以崖为境,向死而生。”
简翊安扯了抹笑,看向宫晏,莞尔道,“不论如何,你定是吃了很多的苦,才会有现在的你。”
“翊安你这么说,我又该回些什么。”
宫晏沉默良久,目光又变得凛冽起来,像是真的被戳中心事后的无可奈何。
“那就别说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提。”
简翊安将手中软剑还给对方,这柄剑他用着还算顺手,毕竟对方也借给他用过许多回,可在他手里总归还是柄没用的武器。
“这柄剑有名字吗?”
简翊安第一次好奇这柄剑叫什么。他记得这江湖上似乎每一把有名的武器都有它自己的名,可为何简翊安从未听到宫晏唤其什么。
“没有,便是无名。”
宫晏接过软剑,将其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