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翊安倒是不在乎对方抽噎的样子,顷刻间又严肃了起来,“你刚刚在外头想来应该是听到我说的了,怎么还唤我殿下?”
“是,王爷,阿木知道了。”阿木改口改得也很快,他清楚简翊安的脾气。
“你是从哪将他带来的?他又是谁?”
简翊安没直接问阿木,而是朝着寒竹开口。
他眼下只信寒竹说的。
“他是王爷您先前的贴身小厮,后来被宫晏带走,半个月前属下在山下碰到对方,对方告知了属下他现在的住所,那日去寻宫晏我便趁其不备将他一并带回了。”
寒竹所说没什么疑点,只是简翊安想了想又问了句:“你确定,宫晏没发现?”
“应是没有,当时他只来得及读信,并未注意到我出院子后去了何处。”
寒竹细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头。
这时阿木擅自开了口:“王爷,平时看着我的人似乎是被宫晏关了起来,我便得以跟着寒竹大人回来了。”
“原是如此。”简翊安莞尔一笑,起身便要朝着里屋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示意阿木跟上。见其露出惊喜的神情,简翊安也是不紧不慢地安抚:“你不是我以前的贴身小厮吗?想来是最熟悉我习惯的,既是如此由你再来照顾我起居是再好不过了。”
“是,是!阿木谢王爷。”
阿木迫不及待地磕头谢恩,简翊安见状又是哼笑一声,随后便径直离开了。
阿木匆忙起身跟上,寒竹在其身后看着这一幕,心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到底哪儿不对劲,寒竹却始终想不透彻。
屋内。
简翊安自己褪下外袍,一旁的人便已经熟练地接过又将其捋平挂在了一旁。
“看样子你确实没撒谎。”
见到这一幕,简翊安突然道了一句,随即便看到对方的身形一顿。
“想来寒竹也同你说过我失忆这事,不过失忆归失忆,有些事我自会判断,你若有什么别的心思我只会更顾不上往日的情分。”
简翊安垂眸抚了抚里衫上的褶子,头也不回地命令道,“你可以出去了。”
“是,王爷。”
阿木低着头,露出一副胆怯的样子,乖乖地就退了出去,没有一点犹豫。
待门合上,简翊安便收起了脸上的凝重神色,朝着门口望了一眼,随后疲惫不堪地躺到了床上。
京城里头走了这么多天,如今回了皇宫却更繁忙,简翊安几乎是头一沾着被子就昏睡了过去。
这两年来他也经常做梦,梦里总会梦见一些往日的模糊片段,可谁想今夜梦到的却是那日夜相处之人。
鲜红的盖头缓缓掀开,露出那张明媚夺魄的容颜,简翊安愣在了原地,痴痴望着对方,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方却比他先一步开口,唤了他一声“相公”。
这话听得简翊安浑身战栗,刚想上前捂住对方的嘴却被其反手扯住压在了身下。
和对方的缠绵倒是简翊安最为熟悉的,只是这满目的红色让他很是不自在,丝毫没有大婚的喜悦,更别提身上之人瞧他的眼神。
他瞧不见一丝一毫的喜欢。
但奈何他推不开,就算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宫晏,可在他的认知里对方就是这么难以对付的一个人,他胜不了对方。
梦里的宫晏很喜欢吻他的腰间,有些痒,但对方却没有停歇。平日里最喜欢说调戏话的那个人在梦里却无比沉默,使得简翊安醒来后精神有些萎靡。
正巧外头的阿木听到声响便进了屋,打算伺候简翊安起床却被简翊安一手挥开。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简翊安掀开里衫,只见自己的腰间竟真的有密密麻麻的一片红痕,加上身上无法忽略的酸痛,简翊安气极反笑,即刻便厉声训斥了阿木。
“去领罚吧。”
训斥完,简翊安命对方出去。
阿木被无缘无故地训了一通本该委屈,却还是听话地去出门领罚去了,只剩下简翊安自己望着铜镜里疲惫不堪的自己,伸手捏紧了一旁屏风的栏杆才使得自己能站稳些。
许久简翊安才缓和了些,压住了眼底的怒意,轻抚额间。
“贼心不改的家伙。”
简翊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轻骂了一声。
武林盟
回到宫里的简翊安说忙倒也不算很忙,但也没什么闲工夫,皇帝总会唤他过去,说些有的没的,简翊安也终于是发现了自己这位皇兄似乎平日里没什么能说话的人,反倒是对他这个知晓两人过往的三弟很是看重。
“给,尝尝。”
皇帝给简翊安递了块糕点,简翊安接过,怎么瞧都像是京城里随处可见的那种小花糕,看着好看,吃起来实则有些腻过头了。
“你没猜错,只是朕命人去外头给我买来的。”
简淮羽见简翊安迟迟不吃,自己先拿了一个放入嘴里,好像在告诉简翊安这东西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