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撑着面子说:“我说的?我没记得我说过。”
沈骆洲:“哦,我记性差,记错了也有可能。”
这也太阴阳怪气了。
沈爸爸下不来台,沈舟然赶紧递台阶:“爸爸没说过,只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没有脸继续待在家里。”
“你这孩子,”沈妈妈听着听着眼圈红了,拉过沈舟然的手,摸摸他脸颊,“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你之前做的不好,爸妈确实生气。但你只要愿意改,妈妈就相信你会变好。这里是你的家,你就留在这,哪里也别去,把外面的房子退了回家住,知道吗?”
“好,我听妈妈的。”沈舟然握住她的手,扬唇笑了起来。
沈爸爸哼了声:“就知道花言巧语讨你妈欢心。”
沈舟然赶紧说:“我也听爸爸的。”
沈爸爸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沈舟然又对沈骆洲笑:“我也听大哥的,不跟大哥吵架。”
“你最好是。”沈骆洲低磁的声音里有压不住的细碎笑意。
沈舟然觉得这应该是自己醒来后最开心的一天。大哥说的对,只要他愿意改,爸爸妈妈就会试着重新拥抱他。
除了亲人,世上再没有人能为他做到这一步。
吃过饭后,沈妈妈让沈舟然好好休息,自己跟沈爸爸回房间了。
沈舟然应下,在自己卧室呆了会。
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很干净,但很多东西都变过,多了很多周边海报,还有贴在墙上的许多照片,有他拍也有偷拍。
沈舟然找了个大纸箱子,把这些不要的东西都收起来等卖废品,忙完已经累得满头汗,打算洗个澡才想起来自己的洗漱用品还在沈骆洲那里没拿过来,出门去取。
结果沈骆洲并不在房间里,而是站在走廊上,端着杯水也不喝,侧倚在墙壁上不知道干什么。
“你在干嘛。”他好奇走过去。
刚说出第一个字,沈骆洲眼疾手快捂住他嘴,把剩下的话都憋回肚子里。
“嘘,”他把他拉过来,压低声音,“别出声。”
沈舟然发现他站的位置是在爸妈房间门口,用手比划:你偷听爸妈说话?
沈骆洲对比他显得理直气壮,挑了下眉:对,怎么了?
沈舟然对此感到震惊。两年时间没有好好接触,他哥的变化也太大了。就这脸皮都比之前厚了。
隔着门板能听到沈爸沈妈的说话声,但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我就说……你还这样……”
“舟然……问题……不应该……大哥他……”
沈舟然努力想听清有关自己的话题,头一次抱怨家里门板太隔音。
手里被塞进来一杯水,沈骆洲的声音就在耳边,压得很低:“帮我拿着,等会。”随后走了。
身旁热源离开,沈舟然伸手摸摸耳朵。不一会沈骆洲重新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纸杯,当着他的面把底部戳开,系上线连起来,组成了小学生都知道的简易听筒,把其中一个放在了门板上,堂而皇之凑上去听。
沈舟然沉默数秒,喝了口水压压惊。
有没有人来管管他哥。
他看沈骆洲听着听着眉头蹙起,那双冷淡的黑眸里掠过一抹诧异,看了他一眼。随后错开身子,指了指听筒对他示意。
“怎么了?”沈舟然一边小声问着,一边凑上去听,顺便把水杯重新塞给沈骆洲。
沈骆洲看着自己刚接满的水被喝得只剩一半,舌尖抵住下颌“啧”了声,懒洋洋地扫了沈舟然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沈舟然心思没在他身上。
那头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沈妈妈正在抱怨:“早知道我就选那条灰色的礼裙,又显身材又显气质,这身鹅黄还是太嫩了。”
沈爸爸很无奈:“谁在家没事穿礼裙啊。你不是说了吗,套个麻袋他也看不出什么样。”
“但没想到他竟然夸我了,还让我别减肥,说我已经很漂亮了。”
沈舟然听出来是在说自己。
“你就不怕他对你有所求才这样说的?”
沈妈妈又说:“我今天最初也是这样想的。你是没看见,宝宝还给我剥荔枝了,我都快感动死了。但想到他对我的好是有目的的,又难过,根本不想吃。”
“不过老沈,我觉得今天宝宝确实不太一样,他在餐桌上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之前哪里会道歉,更不会好好跟咱们说话。”
听她叫自己宝宝,沈舟然羞赧地抿住唇角,手背贴在脸颊上降温。
沈爸爸叹气:“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想,是不是咱们的教育方式错了,让小乖变成这样。还想着或许咱们放他自由比较好,对他管束太多,他还有可能恨我们,倒不如好聚好散。”
沈舟然听到这里,原本因沈妈妈的话而熨帖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窖,指甲掐入掌心。
沈妈妈的反应也很大:“不行!我不同意!小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