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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3)

盘想一圈,她清清嗓子,一脸淡定地信口胡诌。

“女儿上次去灵阑寺时又遇见了北越王殿下,是他看在您的面子上特地告知女儿的。”

“至于他是如何得知,女儿羞于启齿,没敢多问。”

作者有话说:

小裴对骊骊只是欣赏!是对外貌和心中善意的欣赏!没有非分之想,尤其是看出来好兄弟对人家有想法后就只想撮合助攻。

关山月

◎退亲◎

看着女儿面颊上的不自然绯红,荆太师的脸跟着也青一阵白一阵,连带着半个手掌长的山羊胡被气得抖了又抖。

原本清明的瞳孔也变得混乱,大手抬起捂住半张脸,似乎是在思索该怎么面对这档子腌臜事儿。

他难以相信平素里谦恭有礼的章家小子私底下竟然如此不伦人道,更不敢不信北越王的作保。一时间的慌乱,让他甚至忽略了为何樊封会知晓此等秘闻。

“阿骊,你先回房,这件事容为父再思索二三。”

默了好一会儿,偌大的厅堂才总算又有声音响起。

荆微骊咬了咬下唇,脚下没动。

荆太师以为她是怕自己不作为,赶忙又说:“你放心,为父定给你寻个公道,若那章兰尽真是个德行有失的,决计不教你嫁过去受苦。”

不自觉眯起美眸,她心想:只是不嫁过去可不够。

掩藏在宽大袖口里的粉拳在无声中握紧,娇嫩的掌心肉留下一道浅浅的细长甲痕。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彻底毁了章兰尽的名声才好,也省得将来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想到梦中满身血腥、满脸狠戾的男人,她心底的郁闷就愈演愈烈。

院中风声依旧,落在地上的枯藤叶子还没休息,就又被马不停蹄地卷起,一圈又一圈,最后飘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她屏气慑息,小幅度地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

还是不能太着急,得一步步来。

如是想着,一抬头,就望见等在长廊中的青瑶,看清她眼中的担忧,荆微骊黛眉一动,心里头有了主意。

目送女儿离开,直到那道翩然的身姿再也寻不见,荆太师一直端着的父亲架子才如释重负地放下,长舒了一口气,可奈何喉头却依旧像哽着什么般难受。

又揉了把鼻梁,脑海中尽数是小女儿前脚字字珠玑控诉章家小子的话。

他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这些事不仅没有察觉半点儿,竟然还要阿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同自己说这些事。

二度叹气,他猛甩了长袖,唤来了套马的小厮:“备车,去章府。”

荆太师万万没想到,自己来的路上才刚念叨了两句樊封的名字,一从马车里下来,就直直对上那双幽暗似深潭的眸。

不受控制地吞咽一口,后背生出不适感。

高大的黑色身影立在门扉前,玄黯的衣袍上只有零星的点缀,嵌在细长腰带上。荆太师定睛一看,那是今年除夕夜宫宴上陛下御赐的琉珠,只给了北越王一人。

“见过王爷。”猛回神后,荆太师赶忙行礼。

樊封收回色彩极寡的视线,随之挪到镌刻了“章府”的牌匾上,语气也淡:“荆太师免礼。”

闻言,荆太师也没多推辞,腰身站直后又朝男人看过去,有些不明所以,刚想问他此行缘由,后者就先一步开口了。

“本王今日登门是临时所兴,怕唐突了章侍郎,不如太师带本王一道进去?”

他言中的章侍郎,便是章兰尽的父亲,吏部侍郎章誉。

荆太师一愣,压着心底的疑虑应下:“这是老臣的荣幸。”

因两家十几年前就多有走动,章家的看门小厮对荆家人的脸自然也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就从荆太师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有人兴冲冲地去跟里面通报了。

章家也是书香门第,虽不富得流油,但因世代文臣,在朝中也积攒了许多声望。

正是因为这点,当初章兰尽上门提亲时荆太师才会一口答应,可没想到眼下竟不知不觉到了悬崖边上。

“太师在想什么?”

敏锐地捕捉住他的片刻失神,樊封两手负在后腰,冷不丁出声。

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回过神的荆太师讪讪而笑:“说来这事还得多谢王爷,若不是您同小女提了一嘴,我们尚蒙在鼓里。”

原本不疾不徐的步子短促地顿了顿,又很快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连就站在男人身侧的荆太师都未曾察觉。

他不自然地咳了声:“嗯?”

荆太师以为他就是没听清楚,便不厌其烦地多说了两句,可他却忘了身侧这位可是在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罗刹战神,连裹在风里、指甲盖大小的暗器都近不了身,更何况是就离得这么近的一句话。

当听到章兰尽虐杀了两个婢女后,樊封原本无波无澜的面庞起了微微变化。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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