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罢,便继续全神贯注的炼起丹药来。
“无妨,道友自便即可,不用管我。”见此人客气了两句便自顾自忙碌起来,周扬有些哑然,却并未在意,于丹炉不远处的蒲团上坐下,静静的看老者炼丹。
他早已用神识探查过了老者的修为,心中更为惊讶。因为对方的灵力波动时有时无,与初见范渊时非常相似,但也有些许区别。
那时范渊的气息虽若隐若现,但根本看不出他的境界。而眼前的老者虽然灵力时有时无,且从其波动上看,似与开元初期修者相仿。
不过有了范渊的先例,再加上此人的神识非比寻常,所以还是有可能为天元修者收敛了气息所致。
老者专心致致的炼丹,似乎没有注意周扬。
然而周扬却不敢放松,仍然全身戒备。
如此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老者突然双目圆睁,精光暴射,迅速关闭了鼎炉下方的数个出火口,只留下一小半。
片刻后他长出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神情放松下来。
周扬看的真切,白须老者炼丹的手法非常娴熟,整个炼制过程与修界炼丹师无异,唯一的区别便是没有使用灵力或者元力。
但他炼丹用的居然也是地火!
在区区世俗界,用地火炼丹的不乏其人,但能引地火入室炼丹的,却是在凡间从未听说过,估计此殿内的老者乃是第一人。
白须老者稍事休息,而后长身而起,向周扬施了一礼,这才道:“老朽招待不周,让道友久等了。”
“道友客气。”周扬也起身还了一礼。
从进门到现在,老者表现的都是客客气气,并无异样之处,而且从其眼神中也未看出有任何恶意,周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道友且坐,稍候可尝一尝金成国之香茗。”老者让了坐,转身走向一张宽大的桌案,几息后返回,手中端着两个竹制茶杯,还未临身,便闻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道友请。”
“多谢!”周扬接过茶杯,扫了一眼,并未饮用。
“此茶比不得云霞山灵茶,只是凡品而已,不过贵在醇香可口,回味悠长,也算是凡间极品了。”老者盘坐下来,自顾自饮了一口道。
“这老头真是有些意思,不速之客到此,确也悠然自得,全然没有戒意,是实力超然还是本性便如此呢?”周扬见状,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道友尊姓大名,不知到此有何见教?”品了一口茶,白须老者这才问道。
“周某路过金成国,偶然听闻皇宫内有仙师驻足,可据在下所知,金成乃定北周天宗属国,从不允许宗外修者插手国事,更不许进入皇宫,故而听闻此事后甚为好奇,今日特来拜访。”周扬微笑道。
“原来是周道友,老朽这厢有礼了。我观道友年纪不大,但修为却深不可测,真乃奇才也。敢问道友仙乡何处啊?”白须老者放下茶杯,抱了抱拳道。
他没有为周扬解惑,反而问起了对方的来历。
“道友谬赞了。在下客居定北城。”
“哦。恕老朽冒昧,周道友是否加入了周天宗或者外围势力?”
“道友果然慧眼,在下佩服。不错,周某现为天星门效力。”此人既然敢在金成国皇宫驻足,很可能与周天宗有些渊源,所以周扬也就实话实说了。
“老朽失敬了。”
“道友客气。在下除上述疑惑外,尚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一二。”见老者仍没有回答的样子,周扬便直接开问。
“呵呵,请讲。”老者一捋白须道。
“道友实力不凡,且精通丹道,若放在定北城任何门派,也是极受重视之人。可道友为何弃修界之城而就世俗小国呢?如此一来,岂非辱没了道友?”
“呵呵,周道友所惑所问,老朽可一并解答。说实话,若非道友与周天宗有些渊源,老朽是不会相告的。”
白须老者呵呵一笑,似乎早知道周扬会有此一问,故而没有先为其解惑,并且点明了原因,乃是因为你与周天宗有些渊源,这才实言相告的。
“多谢。”周扬心中更加疑惑,莫非此人也与周天宗有关系?
“正如道友所说,周天宗不允许外人进入金成国,更不许踏足皇宫,不过老朽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周天宗弟子。”
“半个周天宗弟子?”周扬更为疑惑。
“不错,老朽姓叶名重山,原本便是周天宗丹器房执事。”白须老者语出惊人!
“周天宗执事!”周扬色变,差点就要惊的站起来,甚至有夺路而逃的冲动。
他虽有种种猜测,可万没想到,此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
但凡大宗门执事,最少也是天元初期修为,更不乏中后期的高手。
如此看来,眼前之人也是活了一二百年的老怪物,定是隐藏了修为。
然而老者若真是天元高手的话,以两人之间的距离,周扬便是想跑都来不及了,他只能强压下惧意,勉强端坐不动。
“唉,所谓执事,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叶重山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