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于欧阳兄妹有恩,在下也与欧阳冲关系匪浅,按说您的要求我应该答应。但这株宝药我作不了主,所以还望刘医师海涵。”周扬摇头道。
“不是你的,那你还给别人用了?”刘医师明显不信。
“事急从权,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白白丧命吧!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这株宝药是我生意上的一个朋友所有,暂时抵押在我这里,所以我无权决定。”周扬只能接着编,不过这个借口有些牵强,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那能否联络一下你的那个朋友,或者问一下,可不可转让给我,我付的价格会让他满意的!”看样子刘医师志在必得,一个劲穷追猛打。
“这,好吧,有机会我会问的。”周扬无奈,只得先答应下来。
“那我何时再来找你?”
“我的朋友去了极北之地,数月内不见得回来。”
“这么久啊!哦,好吧,三个月之后我再来找你。周掌柜,希望你不要将这株宝药转让给其他人,我是很有诚意的!”刘医师郑重道。
“好,在那个朋友没有回来之前,我是不会将之转让出去的。”
“好,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你这是做什么?”见刘医师将一个灵石袋递了过来,周扬却没接。
“这是你付我的诊费,原数奉还。今日有幸能见到千年醉兰,便是最大的诊费,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
“刘医师此言差矣,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这是你该得的,我不能收。”
两人又拉扯了一会儿,周扬说什么也不收,刘医师无奈,只得告辞而去。
临走之时,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周扬一定与他的朋友联络。
两人正交谈间,一个衣着普通,手拿折扇,个子不高的年轻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径直进了屋子。
待周扬再入房间,欧阳冲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叩了三个响头。
他眼中含泪道:“恩公,你我先前只是萍水相逢,并未深交,但您却仗义出手,为救小妹而舍万年难寻的宝物,此恩之大,在下无以为报,今后便将这条贱命交给恩公您了,愿供您终生驱策,永世为仆,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欧阳青青也在床榻上连连叩首。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周扬双手将欧阳冲扶起,又叫欧阳青青躺好。
他郑重的对欧阳冲道:“你我虽萍水相逢,但一见如故,尤同知已,说这些便见外了。再者,即使外人见令妹如此,也必会出手相助。救人之举自是本分之事,可别再说什么贱命啊驱策之类的话,我绝没有这个意思,你也不要这样想,只管做好份内的事便行了。”
那小个子年青人紧紧盯着周扬,右手的折扇轻轻敲击着左手手心,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不知再想些什么。
“您于小妹之恩,如同再造,不但是我,便是在下兄妹二人的命,今后也都是您的了!方才我已说过,有违此誓,当天诛地灭!您若不受,乃是陷我兄妹于不义,请恩公勿要再言!”
欧阳冲腐儒的直性子又来了。
“你们,唉!”周扬摇头苦笑,只好道:“但你不要一口一个恩公的叫了,太过生分,更不便日后处事,原来怎么叫还怎么叫。”
“恩公,可……”
“就这么定了!”周扬摆手,断然道。
“是。”欧阳冲只得遵命。
要说周扬人有多好,倒也说不上,当然也不是坏人,不过无利不起早的事,他却很少干。
起初花高价请刘医师来为欧阳青青诊治,确实有笼络欧阳冲的意思。他现下手里没人,便想重点栽培欧阳冲,今后让其主持博家坊市扬天店。
不过他见欧阳青青久病不起,一副花逢晚秋,已近调零的样子,便动了恻隐之心。又听闻欧阳青青命不久矣,倒也把笼络之事给忘了,却将救人当成第一位的。
这也是天性使然,说明他心底深外尚有一颗善心,偶尔也会干些热血衷肠之事。
这是优点,也是弱点。在修界混,心软会吃亏,甚至会送命的,但正是这种热血衷肠,也往往会交到真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