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勉强,最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拼尽全力的工作。或者说,他很缺钱,才要如此的废寝忘食。
温阮慢慢的嚼着嘴里的粥,把那些原本已经烂的不成模样的米粒磨的更细碎,然后思考了不过三秒,便回答,“我肚子不疼了。”她也学着骗人。
沉时并不相信她的话,他太清楚女孩是什么样的人,她既然可以忍着一天都不找自己,那自然也会说谎话骗他,这种事,发生的也不止一两回了,所以肯定不会理睬她的伪装坚强,“过会儿再说,你先吃饭。”他面无表情,低头在碗里的食物表面上浅浅地挖出一勺,然后径直将手递到她面前,让她吹两口再吃。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晚上十点多。
她躺在被窝里,看着他就这么坐在床边,硬耗时间,也不是办法,只得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太困了得睡觉,他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不舒服睡不着。男人认真地盯着她的脸色,沉默了很久之后,无奈地补了一句,“有事叫我。”
温阮以为自己能扛得住,结果眼睛闭上还没半小时,连空调都不管用了,肚子冰冰凉凉,又疼又胀,她不得不在床上轻微的翻来覆去,试图找到能让自己舒适一点的睡姿。
这种轻微的动作自然会被他捕捉到。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键盘太吵了,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了许久未用的静音款。没有任何的好转,他开始控制自己写字符串的速度,甚至先用笔在草稿纸上轻写结构框架,等确定不用修改了再转化成最精炼的语言输入到编辑框中。还是依旧,沉时思考了没有半分钟,直接把电脑关了。
走近了他才能发现,温阮用被子把整个头都蒙住了,就是不想被他发现已经疼的开始哼哼。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说别的也没用,于事无补,便直问,“我要怎么做?”
她看起来很内疚,难受的眼泪都出来了,枕头上湿了一小片,“家里有热水袋,暖宝宝或者红糖么?我捂不热。”等吃饭喝水带来的那阵热量过去,女孩的手脚就又回到的通体冰凉的状态,从膝盖往下,从肘关节往外,冷的都快没知觉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他家里以前从没住过女孩,而且以他的生活经验,也想不到会需要用到这些。
沉时回头看了眼时钟,十一点多了,红糖这种非应急用品药店肯定是没有的,热水袋和暖宝宝,她现在意识不高,自己揣着估计烫伤了都不知道。
“没有,我下次给你备点吧。”他叹了口气,建议道,“或者,我可以帮你揉一揉。”
她的表情一滞,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也不需要温阮回答什么,好像刚才那句话就是通知她那般强硬,说完就回身打开衣柜,在小隔间里取了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去了一趟浴室。再进来的时候就是身着睡衣的模样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但是女孩夜视能力极好,能将他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有些令人意外,完全不是他白日里冷漠的样子,眉眼间多了好些温情。
男人简单的搓了搓手,就在她身后躺了下来,伸手扯开盖在她身上最外层的双人被,睡了进来。这回他们可真算是同床共枕了。
男人体型比她大的多,重量也是自然,她感觉到床垫都凹陷下去许多。如果没有摩擦力,她一定会飞快地往他的身边滚过去。
“你随便揉一揉就行。”温阮说的很轻,同时用手捂住了脸。
他将两人之间的被缝压严实,应了一声之后,右手从她的腰上绕过去,沿着盖在肚子上的那些衣服被子,一层层的往里探,直到手心足够热了,才隔着一层内衣贴在她的小腹上。
他的手掌很大,仅一只就能覆盖住她所有的痛处,女孩无力的靠在枕头上,感觉身体有了热源,稍觉舒服的哼哼了一声。沉时自然也没什么经验,只轻触,在她的表面上顺时针转着,这可完全不够,于是温阮伸手抓住了他,要他用力的放上来,把那些痛苦全都压制住。
屋内一片漆黑,他静静地盯着少女的后颈,抿唇不语。
直到很久之后,自己也意识不到到底过了多久,身前的女孩突然冒出来了一句问话,至少在他看来,这是完全没有逻辑可循,不着边际的话语。
“沉时,你知道anl么?”
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个。他确定自己的神色在这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但还好,她背对着自己,所以也根本瞧不见。
他自然也会大方地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思虑很多的人,不管遇到什么,都是睡一觉都能全部放下,或者说丢掉的。如果要用比较精准的话语来概括这个人,那他一定是没有心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他身上的时钟没有存档。所谓过一天忘一天。
在这之前,你要问他,昨天吃了什么,具体有哪些饭菜,他肯定是回答不上来的。最多在苦思冥想之后说一句,“外卖吧。”而实际上更可能的情况是,他根本懒得理你。
我没见过比他更不需要社交的人,哪怕整日坐在电脑前有无数可以与旁人说话的机会,他也从不知道把握。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