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倒在他怀里的时候,双颊坨红,鬓边全都是汗珠,大口喘息,紧闭双眼。并没有身体上可以直接观察到的不适,想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女人看见了,四下调笑,“她怎么连十五分钟也撑不住,真给我们a级丢脸。”
“肯定是小时变厉害了,姐姐真的爱死了。你们这些人就知道埋汰自己人,怎么不说那边秃头的家伙们,做个几分钟至少萎了一半,可比咱们丢人多了。你们快把她弄开,别躺这里占着地方。”站在他右侧的女人指挥一旁的侍者把晕过去的人弄开,然后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靠。
他抽出肉刃,脸上头一回挂了笑容,指了指面前的桌台,要她趴上去,而后漫不经心地问,“你来?”
“嗯,我来!我都和她们说好了,这次让我先,以前排得太晚都赶不上第二轮。你好不容易来一回。”她实在喜欢他,每到夜深人静都思念地紧,谁知道他这半年都不赏脸,她们又得了要求不许再逼迫他,只能想尽了办法威逼利诱,所以这一回可叫她们好等。
“今天没有第二轮。”他又笑了笑,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捏,又言,“一轮就能爽死你。”语气半真半假,还特意在死这个字眼做了停留,颇有威胁之意。
她肯定会觉得这是用来调情的言语,肯定会认为是男人见到唯一的搭档背叛了自己,故意说这些话、做这些事要对面好看的,心里感到一阵得意,靠在他怀里接连笑了好几声,然后趾高气昂地蔑了眼四周露出鲜艳目光的姐妹们。
他们话音刚落,就有传话的侍者推开了人群朝他走了过来,出言打破了他们这边爱欲正浓的氛围,“沉先生,他们希望您过去一趟。”
沉时连头都没抬,就和没听见一样,低头扫了两眼白花花的皮肉,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女人不想听见有关温阮的任何消息,先是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生怕他和那些男人一样都被那个女人引诱过去,抢先帮他回答,“他们是不是有病?真想玩,把那女的玩死都行,别他妈把手伸到我们这边来。”
侍者大约早就习惯了上流阶层在性资源上永远对立的这种局面,恭敬地道了句抱歉,接着宠辱不惊地再次重申了他们的要求,且固执地看着他,要他给出回应。
男人听见这人的多番催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突然松开眼前人,回过头平静地看向侍者,思考了几秒种后开口问,“他们为什么要我过去?”他想听的是第三人称观察下的事实,而不是用来掩饰太平的话语。
“他同我说的是,温小姐见到你会更开心。”侍者不敢得罪人,只能委婉地传达贺昶的要求,但这显然不是事实,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看到温小姐在啜泣了,也许有些难过,你可以自己看。”在场的人太多,不好多说些别的,侍者最后回身指了指来时的方向。
哭了?他话都没听完就抬头往少女那边看,看见她正把脸扭回去,也看见了在窗外月光反射下尽收眼底的泪痕,心头不由得一紧。她年纪尚小,喜欢用哭泣来宣泄自己的情绪实属正常,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懦弱无力的人,恰恰相反,如果是他不在场的这种情况,她是更不愿意主动哭的那种人。
他们一定用了非性交的方式欺负她了,才叫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泪。
还不等他回答,被他推开的女人就坐不住了,指着侍者高声辱骂道,“贱不贱呐,她都是公认的千人骑了,是被低等级操过的贱民、婊子,现在装贞洁哭给谁看,真特马的绿茶。难怪那群狗男人爱的要死要活的,狗男配婊女。呵~笑死人了,她不会自己哭两声就能得到垂帘吧,哪天被玩死了丢大路上都没人认得出来……”大抵积怨已深,所以什么脏话都不过脑子,一股脑儿地往外倒。
沉时就在一边认真地听,不插嘴,等她把那一长串说完,仔细琢磨了女人话语里的意思,才扯了扯唇角,面无表情地补充道,“真巧,我也是被低等级碰过的贱民。”他是故意说给女人听的,为的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女人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拉住他,迫切地要和他解释什么,却再次被他一把推开。
他的表情变得比之前更冷峻了,怒形于色。他觉得这些人就像走在路上突然长出来碍事的枝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绊脚石,令人心生厌恶,若不是无可奈何,他根本不想和这些女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我这就过去。”沉时低声回应,作势就要起身。
在人群中穿行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事情,想自己等会儿应该说些什么,想着怎么救她于水火,怎么替她昭彰正义。说实在的,他并不怕那些人。他没有什么好怕的。因为他一无所有,因为他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