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克死的他吗?”
安瀞揽住她的肩膀,厍听露回抱住她,泪水渗透了她的校服,能感受到点冰凉,“听露,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她们,你不该把一切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厍听露哽噎,“可我妈也说是我克死的我爸。”
安瀞怔住,拉开厍听露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听露,你母亲一定是因为你父亲去世,受到了点打击才会对你恶语相向。我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自己要相信自己,你不是一个会克别人的人。”
“在我眼里,你很乖很文静,也很可爱,学习也很努力上进。你不要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如何,坦坦荡荡地做自己。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要将她们踩在脚底,让她们对你刮目相看,让她们知道,你厍听露也不是好惹的。”
厍听露扯扯嘴角,“说起来容易,可我做不到。”
安瀞双手搭在厍听露肩膀,“没什么做不到的,我们可以告诉老师,老师不行告诉校长,校长不行就警察,总有一个人能约束住她们,让她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厍听露摇头,“谢谢你,安瀞。你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我没办法反抗,你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懂的。”
“那就经历。”安瀞握住她的手,“以后上厕所、吃饭,我们都一起,我在你身边,要欺负就连我一起欺负!”
厍听露泪迹还未干涸,脸部肌肤紧绷,表情有些震惊,唇部微张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安静站起身,“走,陪我去食堂吃饭,如果把我当朋友的话,就不准拒绝。”
厍听露怔怔地望着她,心底被暖流包裹,像是在冰箱放了很久的冰棍,被拿到四十度的高温下暴晒,温度滚烫而又炙热。
安瀞天天拉着厍听露去食堂吃饭,有时候是安瀞请她,有时候是伊子璇。上厕所也永远都不再是一个人,她切实体会到了朋友二字的意义。
安瀞真的是个很好的同桌,学习也好,情绪也稳定,和她做朋友真的很舒服。
厍听露不过是课堂听讲的时候稍微捂了下肚子,下课就能喝到她冲泡的红糖水,玻璃杯中浅咖色液体上冒着团团热雾,她小口小口喝进肚里,笑容一点点扬起。
厍听露打趣道:“我都没喝过安瀞泡的红糖水呢,你两这腻歪的,我都快怀疑你们有不正当关系了。”
安瀞轻笑了两声,“那下次也给你冲,让你也牵扯进这不正当关系中,咋样?”
厍听露:“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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厍听露下了晚自习,几乎是跑着回了家里,秦又琴坐在餐桌旁迭着纸壳,看到她的那一刻脸色沉下,“怎么又这么晚回来?早就让你不要去上学了,非不听,赶紧来迭。”
厍听露急忙将包放下,走在另一侧拿起箱子里的纸盒开始迭,这是她母亲接的零工,她每晚都要坐在不足三十平的房子里,迭着永远迭不完的纸盒。
在家里她没有自己的时间,只有在学校里,她才能勉强喘几口气。
但秦又琴并不满足这些。她的学费靠自己赚,学习靠自己学,可秦又琴还是嫌她浪费家里的粮食,嫌她上学浪费时间,嫌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她在家里点灯看书,会被她说成浪费电。她去路灯下借着昏暗灯光看书,她又会说她不帮家里分担。
她总是两头为难。
也许熬过去,熬过这三年,考去一个远离这里的大学,她就能做回自己,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厍听露的手速很快,边上的空箱子不到半小时便已堆满,秦又琴玩了会儿手机,带着她六岁的弟弟厍望上床歇息。
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床,进门右手边便是煤气灶,一个小小的双开门冰箱,和一张折迭的四方桌子。
她的床是一张行军床,睡得时候要从床底下抽出,不睡的时候需要塞回去,不然会堵住行走的路。
她家本来不是这样的,她原本也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有很爱自己的父母。可自从父亲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有人宠着的女孩。
父亲的大货车没有买保险,车子冲撞一连撞死了十几个人,家里为了还债,能卖的都卖了。秦又琴稳定的工作也因为一点小错被辞退,她带着厍望找不到工作,只能打散工。
日子越过越清贫,时不时还会有讨债的人上门,不得已,他们卖了房子,搬到了这间出租屋。
秦又琴也从那时候开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时常会念叨说她是克死父亲的人,说到气头上还会对她动手,有时候是掐着她的胳膊哭,有时候是掌箍她的背。
只因那天,她给父亲打了打个电话,提醒他不要忘了给自己带个草莓味的蛋糕回家。
父亲死的那天,是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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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期中榜单出来了!”伊子璇拉着她的胳膊跑得飞快,刚做完早操的操场人潮汹涌,伊子璇像条滑溜溜的泥鳅,带着安瀞左躲右闪。
全年级前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