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廊能看见松树的顶尖,松叶迎风而晃,暖阳透过窗子照在身上,她能听到身后在翻页,校服在纸张上摩擦,声音很细。
他身上总有一种能让她觉得全世界都应该是如此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很放心,也很安心。
和他相处每多一秒,都好似她偷来的时光。这短暂的时间像是洒水车经过时突然出现在空中的彩虹,很普通但又很惊喜。
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伊子璇拉着安瀞和厍听露去操场,两人将安瀞挽在中间,像是架着她在走一样。
安瀞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停住,扯谎的借口有些拙劣,“我有东西落在教室了,回去拿一下。”
“什么东西啊?等下晚自习再说呗。”伊子璇拉着她想继续走,安瀞只能瞎编,“手机,等下还要和我妈打电话。”
厍听露:“那我陪你去。”
安瀞抽开手,“不用,你和子璇去操场等我,子璇你拿球拍时带着听露一起去。”
伊子璇揽住厍听露胳膊,两人快步朝操场跑去,“知道了,你快点啊!”
安瀞看她们走远,转身进了小卖部,在角落里寻到了一迭明信片。
明信片用纸盒包着,里面大概有二十来张,每张上面都是一个风景图,有的是黄昏日落、海面微波,有的是岸边灯塔、山间云雾。
她付了款,又冲回寝室将自己初中书法比赛荣获一等奖的奖品拿了出来,这是她从小到大获得的唯一一个奖品。
也不知道庄丽文是为了鼓励她还是怎么,将它塞进了她的书包。
钢笔牌子是威迪文,通身黑色流线造型,嵌尖设计宛如美人尖,手感十分细腻,据说写起字来就和某芙一样丝滑。笔尖材质是18k金,因为价格抵上庄丽文大半月的工资,所以到手后她从未使用过。
安瀞抽了一张最漂亮的明信片,上面是一望无际的花田,他在她心里,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无论生长在何种环境,愿他都能肆意展露芳华。
盒子附赠有些刻意,她将钢笔拿出卡在明信片上,揣进校服袋子里就往教室跑去。
十班的教室门早已上锁,她拉开走廊边的窗户爬了上去,踩在别人的桌上时愧疚感涌上来,做贼的心虚感充斥着她全身。
她小心翼翼地将钢笔和明信片放进他的抽屉,抽屉中午被清空过,但是才短短一下午,又被塞满了礼物。她将自己的往里塞了塞,又怕被碰掉,将其他盒子摞在一边,自己的明信片塞入最深的角落。
做完一切,安瀞起身掏出纸巾,边爬边擦拭同学的桌椅,口中默念着对不起,将窗边的脚印也给擦干净,门窗检查一番后朝操场跑去。
她绕了半圈,经过露天篮球场步伐渐缓,只为看一眼时深的身影,还没等她偷瞄,篮球已经飞在她脑门侧方,猛烈地撞击让她往后仰了半分。
几个男生立马趴上绿色的栅栏询问她的情况,胥淮西声音最大,听起来和吆喝收废纸壳的有得一拼,“安瀞!你没事吧?”
安瀞捂住脑袋朝他们望了一眼,没有看见时深,她视线在地上扫视,找到了那个撞击她的罪魁祸首,男生们喊她将球抛过去。
安瀞蹲身捡起,朝护栏抛去。
网状护栏足有三米之高,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抛出来的,反正安瀞时抛了六七次也没抛进。她微红着脸,有些不服气似地撸起袖子,退了几步再次跳起,篮球撞在护栏上方朝她弹回,她捂住脑袋下意识蹲下身。
足足等了十来秒,也没听到篮球落地的声音。
她抬头望去,时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捧着橙红色的篮球,深紫色运动背心旁戴着袖套的手臂紧绷,肌肉线条流畅而又健硕,球在他手里仿佛是个被无线遥控的玩具,轻巧地脱离他掌心飞入篮球场内。
恍惚间时深低头看向她,唇角飞扬,眉梢含笑,“没事吧?”
安瀞直愣愣地盯着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指,美人在骨也在皮。
为什么他连指关节都是粉色的?
安瀞摇头站了起来,转身离开,脚步快到像在竞走,时深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疑惑,她这么怕他吗?
安瀞捂着失控的心脏,半天没有回神,伊子璇早就打了一圈下来,看到她朝她喊道:“安瀞!你上场啊!我歇歇。”
安瀞小跑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球拍,王岩突然蹿过来,抢过她身边另个队员手中的球拍,含笑道:“好久没打羽毛球了,不介意一起吧?”
周边有女生厉声尖叫,说他笑容好苏的也有,说他帅的也有。
安瀞往旁边走了两步,本就是双人对打,队友是谁她也不能强制指定。
对家是陈伟和厍听露,厍听露也跟着伊子璇下场,换成了余芝。男女混合双打,球由陈伟率先发起。
有偏风,羽毛球朝安瀞这侧飞来,她倒退几步挥出胳膊,清脆的声响,羽毛球被她击回对面。
王岩朝她笑,松快了下筋骨,“你是十班的安瀞吧?我们见过几次,你来看过我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