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最好,两人对美食都很执着,经常在江老夫人的院子里混吃抢食,这是他们姐弟间的一种游戏。
老夫人最是疼爱这对姐弟,每次看他们吃得像小猪似的,笑过后又是无奈,“你们两个小猪崽儿,吃得胖呼呼的,日后没人要可怎么办啊!”
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每次都说让江芸儿适度减肥,毕竟大凉国女子以纤瘦为美,江芸儿这墩实的身材可不符合这京城里纤瘦美人的要求。
可每次她一提,胖乎乎的小姑娘便哀求,老夫人哪里能忍得住,便又叫厨房给他们做好吃的。
当时脸蛋肉乎乎的少女鬼精灵似的做鬼脸:“不管,以后我不嫁啦,让九郞养我一辈子!”
“我才不要!”同样墩实的小胖子急了,“你休想一辈子和我抢肉吃!”
记忆里青春可爱的胖姑娘,与眼前仿佛骷髅似的女人两相对比,江河的心脏顿时一抽一抽的,疼得难受。
终于,在女人提着鱼起身时,江河将门推开。
“谁?”
江芸儿警觉地喝一声,盯着门口的方向,下意识挡在孩子身前。
她虽瘦得厉害,背脊却挺得笔直,江家人不管身在何处、什么处境,都不能弯下他们的脊骨。
虽然避居到冷宫,江芸儿从未松懈过,她怕有人发现自己和孩子的身份,对他们动手。
是以这么多年,她并未放松过警惕。
此时夕阳已经落到山的那边,光线昏暗,她看不清楚站在门口的人长什么模样,只能从那身量中看出,这是一个少年人。
是谁派过来的?是老皇帝?还是那些皇子?或者是后宫的那些嫔妃……
没等她思索清楚,便听到门口的人用哽咽而压抑的声音道:“芸姐,是我……”
11太监11 姐弟相认。
江芸儿捧着江河的脸,力气之大,根本不像一个沉疴已久的病人。
“你真是九郎?”
江河不敢动,生怕将这瘦弱得风一吹就倒的女人推飞了,只能困难地微微点头,“七姐,是我,我是九郎。”
江芸仍是一脸不敢置信,“九郎怎么长成这模样?”
她记忆里的九郎墩实壮硕,下巴有三层肉呢!瞧眼前这少年,小脸尖尖,昳丽貌美,好一个漂亮的少年郎,哪里像九郎?
江河屈着身体,“芸姐也不变成这模样?”
江芸愣了下,松开了手,就着微弱的天光,继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你真是九郎?”
“芸姐,我是啊!”
江河知道她的心情,将姐弟俩曾经一起玩闹的事告诉她。
他说了不少,都是只有姐弟俩才知道的,旁人想查也查不出来,“……我还记得,祖母让芸姐节制,不许你吃太多,省得以后嫁不出去,你当时还想赖着我,让我养你……”
除着他的叙说,江芸的嘴唇颤动,连身体也轻轻地发着颤。
“九郎……”
她以为自己会号啕大哭,以为自己会高兴得发疯,然而涌上心头的却是一种悲伤,痛得她直接晕厥过去。
“芸姐!”
“娘!”
江河赶紧晕厥的人揽住,抱到屋子里唯一的床上,看到那张连席子都快要沤烂的床时,他的神色一顿,仍是将人放下去。
跟在他身后的男孩紧张地靠着昏迷的母亲,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袖子。
江河先给江芸儿号脉,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我娘怎么了?”
稚嫩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江河看向守在一旁的男孩,纵使他已经很努力地克制,仍是能看出他此时对自己的防备和对母亲的焦虑,以及害怕。
江河缓了缓脸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
“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他保证道,“我不会让她有事。”
李明知没有因为他的保证放下警惕,问道:“你是谁?”
江河说:“我是你舅舅。”
“舅舅?”男孩愣住了,“你真是我舅舅么?”
他的声音里满是怀疑,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抓住一块石头,脚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瞬就会暴起将石头往眼前的人头上砸。长年的磨难和艰苦生活,让这个七岁的孩子仿佛一只警惕的疯狗,随时提防来自人类的伤害。
江河看见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他有这种警惕心。
正在这时,床上的江芸儿幽幽转醒。
刚才她只是太过激动,一时间岔了气,江河为她梳理顺这口气,很快就能醒过来。
醒来的江芸看到江河时,又哭又笑,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终于,江芸儿的情绪变得和缓,对儿子道:“明知,这是你舅舅!九郎,这是我的孩子明知,你能找过来,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吧。”
江河嗯一声,看向男孩的目光颇为柔和。
李明知也好奇地看他,收敛起了先前的攻击性,看着格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