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色已经黑透,郁今朝瞄了眼从厨房出来的贺宵。
“你不回酒店?”然后指向门外。
他坐下后看向侧趴在沙发上的人,片刻才道,“我不回,留下来陪你”。
闻言,郁今朝撑着身体坐好,忽略掉他伸过来的那只手。
“家里没多余的房间,而且不适合”。
“我睡沙发就行”,被她回绝贺宵像早料到般,放松身体靠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不合适?你要是怕伯父误会也没什么好担心,刚刚电话里不是说晚上不回来?”
顿了顿,他眉骨微微轻挑,问道,“或者你担心我们会发生些什么?”
感觉屁股开始变疼,郁今朝有些恼,打电话早知道就避开他了。而且这人说的什么话,她还是个伤患,怎么可能自讨苦吃。
知道他是不会走的,郁今朝就懒得再白费口舌。留下一句自便就回了卧室。
没听见门外有动静,她放心下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简单洗洗,摔那下总感觉身上有些泥垢。
怕右手纱布进水,她拿一次性浴帽裹住。一只手做事很不方便,但多花些时间就行,只是内衣扣子在背后解起来麻烦。
“今朝,我进来了”。
郁今朝注意力正在内衣排扣上,门外声音也没听进去。手反扭的姿势又酸又累。她突然想到:直接脱掉不就行了吗?结果受伤的手拍在额头上没忍住轻唔一声。
“怎么了?”
在看到贺宵推门而入的那一刻,郁今朝呲开的嘴角张得更大,“啊!你出去,闭眼,不准看”。
女孩身上只穿着胸衣,黑色轮廓将白润的双乳托起,隆起一道深沟。面部表情变幻,惊慌,恼怒,还有脸上那点红晕衬出来的害羞。
贺宵视线不自主的停留在她身上,笔直双腿间的三角地带被一丛不算浓密的黑色毛发阻挡,引人遐想。想到之前进入时被包裹住的湿润和紧致,他眸底慢慢涌上一层欲念,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烫了几分。
郁今朝顾不得手上刺痛,忙上前垫脚捂住他那双炙热的眼睛。胳膊刚抵在他胸前想推着人出去时,腰肢就被他宽大的手掌握住往上一提,两人身躯贴得更近更紧。
腰后的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热感,郁今朝身体变得微微酥痒起来。手臂攘了几下,这人纹丝不动,她羞恼至极,忿忿仰头。
“贺宵,你流氓”。
虽然眼前漆黑,但她现在的样子却清晰地出现脑海,贺宵微低下头,说话时嘴角自然扬起。
“我担心你出事”
“况且现在这个姿势我怎么出去?”
臭骗子!进来时的眼神都钉在她身上了,而且她刚刚都看见他喉结滑动了一下。哼哼,明明就是对她有色心,还义正言辞的狡辩。
但是她才不会傻到戳穿他,以贺宵的厚脸皮肯定会无耻应下然后再趁机占她便宜。
“我放手,但你不准睁眼”。
贺宵寻到她撑在胸前的右手轻握住,问,“还疼吗?”
眼睫轻刷过她手心仿佛让划在心上一般,郁今朝语气仍凶巴巴,“臭流氓,你快出去,我要洗澡”。
现在两人的姿势并不适合聊天,郁今朝没耐心推他。
“伤口沾水处理不好会化脓,加重伤口感染,造成伤口延迟愈合,万一留疤怎么办”。贺宵收紧手臂防止她乱动。
郁今朝听到感染留疤的话,咄咄逼人的话咽了回去,但又不想落于下风,“我做好防护了”。
指尖抚摸在她用浴帽包裹住的手上,贺宵道,“洗澡的时候,水会顺着手臂流进去”。
心里挣扎片刻,她有些泄气,“可是身上真的不舒服,简单洗洗也不行吗?”
郁今朝倒没怀疑贺宵是不是在夸大其词,毕竟这人虽讨厌,但上学时学习一直不错,而且平时来照顾汤圆都还带着电脑学习研究,就可见他的喜欢和专注。
贺宵拿下她捂住眼睛的手,忽然凑近,“可以,我帮你洗”。
瞪大眼睛,她想挣脱出来但没成功,怒火冒出,“不行,不行,你滚出去”。
“今朝,我们已经坦诚相见过了,我看过,摸过,也亲过你身体每一处”。他又靠近几分,快要贴上她鼻尖,“每一幕我都记得”。
言下之意是她就应该坦然接受吗?他们是睡过一次,难道他就可以理所当然认为她也是个随便调情的人吗?
郁今朝忍不住打在他脸上,“你就是个混蛋,臭流氓,总想尽办法占我便宜。之前睡过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这样随意对我”。说到最后尾音忍不住带点委屈。
“我不洗了”。
贺宵看见她紧抿的双唇,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分了,轻抚过她侧脸,对上那双含水秋瞳。
“朝朝对不起。可我没有随便对待,我知道你也不是”。
他低下头,指尖轻柔摩挲,“你信我吗?你不愿意,我不会做什么”。
漆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