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清洗干净瓶子,听到门口有人敲门,以为是护工,想也没想拉开了房门。
迎面的是一闪而落的黑影,硬生生将她的脸挥向一侧。
力道太大,加上她没有防备,整个人踉跄靠着门重重撞上墙壁。
姜榆站直身子就要回手,看清来人后颅内神经重重一跳,高举的手逐渐放下。
“妈!你干什么!”温景逸大吃一惊,手忙脚乱的穿上裤子。
温母看到这一幕更气了,精致的妆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她指着姜榆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那年我给了你叁十万,你答应我远离小逸,再也不和他联系,你倒好,消失才几年,又和他搅和在一起,现在还害得他进了医院。”
“什么叁十万?”温景逸扶着床沿艰难搬动打了石膏的腿,“七秒、姜榆消失的那几年是你逼她走的?”
“没错!是我逼的又如何?”温母嗤之以鼻,“你口中对钱不感兴趣高高在上的姜榆,是个拜金女,她和你又有了联系不过是看上我们温家的门槛,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罢了,她和她母亲一样,都是只知道依附男人的可怜虫。”
“妈!”温景逸眉头紧蹙,神色极为不悦,撑着拐杖慢慢挪到二人身边。
姜榆捂住脸的手放下,被打的那边脸颊已经有了浮肿的趋势,她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的喊了声:“阿姨。”
她叫的很软,像极了放低姿态,但手却毫不留情地刮在温景逸脸上。
“您是长辈,我就不打您了,这一巴掌还给您儿子。”
温景逸本就拄着拐杖单脚站立,被这一巴掌扇得歪坐在门口的陪护凳上。
温母急红眼,连高雅都不想装,双手一抻就欲扑过来。
温景逸扶墙站起,快速捉住他母亲的手臂:“妈,你再打一下她试试。”
“我就打了怎么样?”温母挥手,掌心还没落到姜榆身上,巴掌声却在另一侧响起。
两人同时错愕,温景逸对着自己泛红的面颊不停挥着:“够不够?还要吗?另一边是不是也要?”
“小逸!”温母阻拦,面部涨成了猪肝色,“你要气死我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就喜欢姜榆,从前喜欢,现在喜欢,以后未来我会一直喜欢下去,直到我死。我只想娶她,她要不嫁我就一直不娶,你再逼我,这正好在医院,我直接去结扎。”
温景逸放下狠话,温母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就不怕我让你爸停掉你的卡?”
“无所谓。”温景逸转身看向姜榆的脸,眉宇里满是心疼。
温母连连点头,手舞足蹈道:“好,好,既然这样,你就和你潇洒的日子说拜拜吧!”
温母想走,姜榆喊住了她:“阿姨,我这个人不喜欢有疙瘩,也不喜欢为一个事情翻来覆去的吵。当初您那叁十万我是拿了,拿之前我明确告诉您,是借,您同意了以后我才收下,并且前两年已经一分不少打进了您的账户。还有,不是我联系的您儿子,是您儿子找到的我。”
温母脚下顿了顿,一言不发离开了病房。
“疼吗?”温景逸撑着墙想摸她的脸,被她闪躲开。
“我打你你不生气?”
“那我妈打你你生气吗?”他反问,姜榆点头,她当然生气,好端端迎面来个暴击,要是她有准备,才不会给她得逞。
“打我多少下都可以,只要你不生气。”
姜榆反击的力道也不小,她顶着半边猪脸,对着他两边高高肿起形似猪的脑袋,活像走进了猪圈。
二人难得相视一笑。
但姜榆很快降下嘴角,四周空气突然变沉,压在人身上足以让人喘不过气。
“可以下床?腰不疼?能拄拐杖?”
一下叁连问把温景逸问到心虚,他猛的缩下身往凳子上一摊:“哎呦,突然好疼,刚刚定是看你受欺负而忘了疼痛。太疼了,哪哪都疼。”
他胳膊因为使了劲,纱布上渗出了点血,看着惨兮兮的。
姜榆懒得和他贫,按下床头铃喊护士来换药。
护士自然骂了他们一顿,尤其是对上二人肿成馒头的脸,加上躺在床上的男人衣衫不整,某个部位还有不小的抬头趋势,她很难不怀疑二人在病房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或者是偷情被正主抓到,再互相揪头发甩耳光。
她探究的目光太过张扬,姜榆只能低着头玩手机,以此来躲避外界的好奇。
偏偏某个不知趣的家伙还使唤护士给他拿冰袋,一副“我心爱的女人为我受了伤我太心疼”的智障表情。
姜榆点开游戏,音量加键按到最大,掩盖掉心里那点烦躁。
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景逸惊讶,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七秒鱼,你还玩王者?”
她是什么远古出土的文物吗?还是不食人间……
温景逸:“我小时候还真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