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呼唤,遥远又飘渺地传进了雷越的耳中。“真辛苦,连中午都还要顶着太阳拍戏。”雷越直觉地认为是前院处的戏码,连眼睁都不睁一下地嘀咕了一句,便朦朦胧胧的睡着了。“阿金,等等我啊!”雷越突然觉得声音越来越接近他,于是倏地睁开眼,果然发现,有个满脸麻子的姑娘正跑过这回廊。拍片拍到这里来了?雷越还想说是否该回避较好,但却感觉到,眼前的这些人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唉唷!阿璃,你就别烦我,好不好?”说话的是位身形魁梧的男子。但,他不就是那一天他在湖里见到的脸吗?喔,原来,他也是演员。雷越这么认为。“可是,你得靠我保护才安全嘛!”这位麻子姑娘挺倔的。“唉!我这是招谁惹谁啦!”话虽然是说这样,但,雷越知道,这男子的心里其实还挺感动的。但,他凭什么这么认为?!眼前的一切不就只是戏吗?他为何有涉入的感受?雷越还没厘清楚,便让阵阵猛烈的摇晃给惊醒了“先生、先生”“喔,你们要清场是吗?”雷越还搞下清梦里梦外的真实。“啊!吧嘛清场?我们今天没这儿的戏呀?”“是吗?可是我刚刚”雷越此刻才发觉,周遭的景致似乎与方才的有所差别。至少,花园内的花已从桂花换成了玫瑰。“抱歉,打搅你的休息时间了。”这男子看起来还蛮客气的。“我叫张念,是这片子的导演。”“我知道,我们见过面。”“是这样的,那一天你的射刀本事很了不得我想请你帮个忙。”“嗯?”“想请你再展个身手,我们想剪接用在电影里。”“需要吗?你们不是有道具或武行可以用。”“可是,老做不好,不是太假就是总连贯不起来。”雷越一开始觉得,这一定又是哪门子的恶梦,不然,好端端的干嘛找他当神射手?!直到张念把新改的匕首递上了他的眼前,而嵌在匕上的那只鹰,像是老朋友般地对他呼唤着于是不假思索,雷越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张念的拜托。他跟着张念来到了郊外的树林中准备着,却发现一帮子人全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瞧。尤其是那个演努尔哈赤的莫青,更是等看笑话的模样。“其实,那一天我也是乱射的,可不保证每一次都会命中。”雷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神色肃穆的说。“总比莫青好吧,他还差一点射到自己的手呢!”看得出张念很不欣赏莫青。“哼!那是这座古城有鬼,才老跟我作对,我倒要看看别人就多有能耐!”莫青咬牙切齿地瞄了雷越一眼。“那我就试试看啰!”说罢,雷越手一挥,有种优雅与干脆。“咻”短匕就以这种姿态正中目标。“哇塞!好厉害呀!”所有的人皆鼓掌叫好。“雷越,真有你的。”张念高兴地合不拢嘴“那依我看,这个也该没问题吧!”说罢,他便拿出了一旁的弓,笑咪咪地对着他。“这玩意儿我没玩过。”雷越是吓了一跳,笑着直晃脑袋。“可别射到自己的手指呵!”莫青早就想逮机会出口鸟气了。“要射哪一棵树呢?”或许是让莫青的嘲讽激起他的好胜心,雷越也不甘示弱地想要压压对方的傲气。“就最前面这一棵,我们有黏个胶带在上头只要能射出那种力道与动线就行了。”于是,一喊“卡麦拉”雷越就屏着气拉满了弓,对准了目标放箭射去他想,不算太难“黏”到树干应没问题。结果,箭是射到了那树干里去了,只不过,没黏在那里,而是以一种叫人错愕的方式,连续穿透了两棵树,最后才嵌在第三棵树里有足足五秒,所有的人都说不出半句。包括雷越自己。“还真他xx的邪门!”一旁的剧务说着。“邪门?”雷越不懂。“我们今天拍的这一段,就是历史上有记载的,努尔哈赤“一箭穿三树”的纪录啊!”“说不定,是雷越有天分哪!”张念最忌讳“邪门说”“哼!瞎猫碰上死耗子。”莫青插着嘴。“可是我们那箭,只是充道具的烂箭,连箭矛都是塑胶做的,所以才要用黏的”别说这些在场人员心里毛毛的,就连雷越,都一整晚定不下来,老想上外头绕绕。就这样,雷越踱步出了饭店门口,走着走着,一抬头,他便让眼前的景物给愣了一会儿“我怎么又走到这里?”是完颜都统府。但,参观的时间已过,大门已经深锁,雷越只得站在大门前,不知该走或该留。“吱”突然,大门左侧的一扇小门自动地开了一个缝。雷越心生疑窦,但却也毫不犹豫地上前,伸手一推“真的开了?”雷越顺势踏进去。躺在黑夜里的古宅,让人分不清这是哪个年代。而沿着长长的回廊走来,雷越觉得这段路。他曾经来过,而且,前方的花园应该会飘来桂花的香味;而且,穿过花园的右侧厢房,是他曾经流连忘返之所雷越顺着感觉进到了这房内。“阿璃!”他的嘴里竟吐出这一句。但,谁是阿璃?话一出口,雷越就儍了。可是更令他讶异的是,怎么才一天的光景,这个原先只有木床与柜子的房间,就多了桌子、茶壶、铜镜等许多的摆设。连床上还睡了个女人!“该不会是哪个演员把这儿当寝室吧?”雷越好奇地走过去,悄悄地端详着这女子的面容怎么这世上有如此美丽的女人?雷越走过的地方不少,见过的美女也不胜枚举,但,就没有人像眼前这位佳人,美得出尘迷离、美得让他怦然心悸“阿金,你来了。”突然,这女子醒了,并笑着说着这句。“碰、碰”一个巨响。是风把门吹得撞在一起。而雷越一个回头,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已了无踪迹。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