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不能别问这些。”

他觉得手里的饭有点不香了，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他爸身上。

“好啊，”梁藩立刻答应了，不过他没有像之前那样逗他，而是很正经地说了一句，“那我们聊些别的问题。比如……你不是要分手？为什么这会儿又想来找我？程暮昀，想彻底结束的话多做几次让我讨厌的事就行了，既然想分手，让我生气不是更好？蹲在我门口是什么意思？”

程暮昀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顿，他第一次是梁藩逼着他来的，因为那个时候心虚，他想跑，可是现在…

他被梁藩问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答哪一句，只小心问：“那我下次还能再来找你吗？”

他的手把筷子捏得很紧，梁藩知道他很紧张。

“你很想来找我？”

“我想！”

“你来这里跟我道歉是抱着什么心理？”

程暮昀低头想了想，一根筷子掉在地上，他忙要低头看到梁藩先一步捡了起来，给他丢在垃圾桶里，然后拿了一双新的一次性筷子。

程暮昀接过去的时候他问道，“我问了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程暮昀摇头。

“程暮昀，分手是你提的，为什么来道歉？”

程暮昀有点怕他这样，梁藩向来喜欢逗他玩儿，拿他当小孩，程暮昀知道他是老师，但梁藩应该是那种算是和蔼的，幽默的，跟学生打成一片的，因为他没什么架子，但他依旧是个老师，或许老师那种威吓人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至少梁藩好像是。

程暮昀想躲，被他抓着肩膀扳过去，“你想分手吗？”

程暮昀看着他，摇头，“不、不想。”

他一点儿也不想分手。

“那为什么提分手？”

梁藩的手抓得很紧不给他躲，程暮昀那一刻跟蔫巴了似的，摇着头，“能不能直接当我没有说过…”程暮昀忍不住抱着他的胳膊，“我、我不想…不想分手，我喜欢梁老师，你不是说了提分手就……”他顿了一下，“就…干死我的吗？…我发誓以后肯定不会发生的，我不会的，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要是你生气，我、我再给你口，我…”

他看梁藩似乎不为所动，主动在梁藩腿间跪下来，“我怎么都…都可以…”

他那双红红的眼睛把梁藩看得一怔，抬起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盯着梁藩腿间喘着气，然后俯下身想埋过去，上一次被梁藩撞得嘴角破裂，所以现在哆哆嗦嗦地，但手还没碰到皮带的扣子，他被一把从地上捞了起来。

他坐在梁藩的腿上，被掐着嘴巴抬起头。

“程暮昀，”梁藩皱着眉看他那样子，他不过是说些事实不懂为什么程暮昀会这样难受，明明自己才该是那个难受的人才对，“你提的分手，怎么现在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了一样？”

程暮昀被挤着脸颊，说话有点模糊，问他，“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梁藩感觉到他说话时手下的轻微震动，手指有点痒又把人松开了。

“跟我提了分手之后，你很后悔？”

程暮昀点头，提高了音量说：“后悔！！”

何止是后悔，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分手！

梁藩轻咳一声，板着脸问他：“后悔就有用了？我就该不计较了？？”

程暮昀知道他肯定还是介意的，也不知道是该说对不起还是该求原谅。

梁藩看他被自己最后一句训得垂着头，又道：“以后每天下午没有课就乖乖过来。”

他一把把程暮昀抱着扔到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人抓着垫子颠了颠坐稳，站起来看着他：

“现在嘴还是留着吃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