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看见的,自然就并非真实。
山流月知道,要想解决周谈,非这把带有概念抹杀的诅咒匕首不可。
这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
钟铃姐,等他!
登上通往叁楼的最后一级阶梯。
山流月看到,周谈正站在炼狱的最中心,被熊熊烈火拱卫环绕。
在他的身边,插着一根比人还高的荆棘。
而那荆棘上串着的,正是如同一团烂肉的钟铃。
滚烫的火焰炙烤在人串上,哔啵作响,是油脂滚落进火中的声音。
荆棘自口腔贯穿躯干,被穿刺的丧尸女踮着脚,扭动间有尸水流下来。
“又见面了。东西带来了吗?”
知道过来的是他,周谈愉快地打着招呼:
“你看起来不太放心?我和钟铃也算老熟人了,担心什么。”
握紧了手中的狼牙棒,山流月咬牙,一身短打遍染乌黑的血污。
“……放了钟铃!”他恨声道,“有什么手段冲我来!”
“哦?很有骨气嘛。”
在周谈的感知里,身处的是冰雪的城。
仿佛审视般地,男人绕着钟铃冻成的冰雕转了一圈,遗憾地摇摇头:
“很抱歉,我不能放了她。”
“虐杀生灵,挑起纷争,为了一己之欲蛊惑一座城,引起人相食的惨剧。”
“烟视媚行,祸乱苍生。这是妖女该得的报应。”
周谈说着,敲了敲钟铃身上的冰壳。
火焰升腾而起,几乎要将钟铃吞噬了。
挣扎在棘刺上,女人被病毒腐化的喉管发出嘶嘶的痛叫声。
看着这一幕,山流月目眦尽裂:
“规矩是我定的,人是我让他们杀的,关钟铃姐什么事!”
“你这是迁怒!”
“是啊,就是迁怒。”周谈冷笑,“可最先迁怒的人,不是你吗?”
“这一切关她什么事?关白衣什么事?又特么关我什么事?”
“脑子进水的是周执彧,你要报复,去报复他啊!搞我们做什么!”
周谈扯下蒙眼黑布,额下两个血洞深邃黑暗,一滴滴向下淌着红泪。
居高临下,男人的语气极尽嘲讽:
“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山流月,你装什么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