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般过下去,或而只不过多了一卷手里的画,就像那个名为荼的女子一般,被他所看重、所怀念…
绫杳并非不懂她的离开或许对于玄桓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两条相安无事的平行线终是相逢,不过亦是相行甚远的另一个。
一切的故事都来源于她的偏执。
而如今,不过是她不肯放,不愿放…绫杳敛眸,纤长的睫毛在跳跃的灯影下洒下一片细碎的光影,旋即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进臂弯,周身的黑暗被溶蚀,她却隐隐有股莫由来的恐惧与无措,就好似多余的理智已然告诉她正确的做法,心头那股实终绷紧的直觉却令她难以放手。
就好似湍急水流中一叶随波的孤舟,唯一的缰绳牢牢地攥在她手中,幻觉的自由不过是眼睁睁瞧着那扁小舟被撞得粉碎。
啪嗒一声,微侧的手肘却将桌角一册竹简碰落,过于老化的棉线霎那断裂,排列有序的顿时竹片散乱了一地。
桌边的身影望着这几日早已熟络不知读过几回、已然了然于胸的古旧竹简出神半晌,灯火微晃,小姑娘终是俯身将某根滚落到脚侧的阴影深处的竹简深深握入掌中。
便在明日…
然下一刻,绫杳便听得窗外突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头顶的瓦片沉闷地磨动间,一道若蝙蝠般倒挂而下的巨大黑影倏然出现,随之侧眸探看间,那根确乎写着《寻梦笔谈》的老旧竹简已然被她背着手匆匆藏入了袖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