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已十二万载有余,一路相互扶持提携,对于对方的了解程度亦是颇深。
并非,府中近来多事,方才不过是在走神罢了。
濯黎思虑时,不禁想起刚入文分部的雩岑,他虽将各事上下基本打点妥当,但她刚入上界仍有诸多不懂、不便之处,若是他在时可帮助一二,混虚界一事此去遥远的东瀛大洲不说,处理妥当便少则三月长则半年,若出什么事端他一时也无法赶回,实在是有些挂心不下,但此事观之现下,无非他亲自走一趟最为合适。
上界大事却是马虎不得,雩岑那里他也只能派下属暗中照看一二。
零随虽与他相交甚久,两人到底还是君臣关系,此中利益牵扯甚多,谁也不可能向对方完完全全袒露自己的思绪与心计,就连雩岑一事,濯黎暗暗照看多纪,却也未让零随知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从老友层面来说他不该隐瞒,但从君臣层面,他,终究还是信不过他的。
零随此人看似温润儒雅,倒毕竟还是帝王之身,自有自己的权术和谋划,将来两人为利、为权反目倒也未可知,这也是他不愿向他袒露太多的原因
透露得愈多,被人抓住的把柄亦愈多。
零随见濯黎随口掩过,心下了然也未曾追问,倒是话头一转似随意提起般问道:孤听闻濯卿今日往文分部招了个未有职证的昆仑小毕业生?
上界公考体制已实行数万年,臣观之,各地仙塾每纪的毕业生大都因无职证转投八司任职,若是进不了才苦读公考,此现象虽近期看似危害不重,但隐隐将下界人才往三清那转投,长远来看不利于我方,故臣斗胆,在管辖的文分部破例先行职招试验。濯黎立刻搬出之前便准备好的说辞。
零随听罢倒是认可地点点头,濯卿此观点颇有远见,孤应当考虑继续革新,不令更多人才外流。
不过孤并无颁布诰令,此事宣扬只怕其他部门纷纷效仿,朝野混乱,八个月之后便是此纪的职招考试,若是考过得证,孤就当不知此事,若是未曾考过只能请其另谋高就。
濯黎听罢微微拱手,陛下圣明,臣此番行事多失妥帖,请陛下责难。
却心下一喜,结果尽在他掌握之中。
罢了。零随见状随意挥了挥手,今日濯卿自罚三杯赔罪就是。
两人月下觥筹交错又对饮许久,濯黎起身行礼之后匆匆告辞,他回府休整之后明日便要动身往东瀛大洲掌事,零随见此便也不再留他,令他早日回府休息。
濯黎走后,零随神情依旧温和,周身却隐隐散出一股寒意,又独独自斟自酌独饮至夜浓便才漫步回寝殿休息。
倚在木椅上重重捏了捏眉间的印堂穴,抬眼间却望见桌案旁的瓷瓶中用瑶池仙水养就的、泛着新绿的柳条。
零随的嘴角突而勾起一抹笑来。
今日双更,我压点赶上了
呜呜呜,被我自己感动哭惹,我没有食言
默默改了一下错别字,显示的更新时间变成6月份惹,但是我压点59分发还是算赶上惹【插手手】